第三十六章 馮道[第2頁/共4頁]

“這也算？”杜如月嗔道，“你可真是個過後諸葛亮。我記得或人那日還拍著胸脯對冷雨樓說，有事直管來找或人，現在他們要殺大哥，你殺還是不殺？”

“李風雲，你莫要激老夫，這些年來，老夫甚麼風波未曾經曆過？”那老者有些不悅。

李風雲惱羞成怒道：“都瞎扯甚麼，老子……糟了！”俄然想起一事，李風雲神采一變。

李風雲聽了此話，拉住馬頭，斜盯著那老者，心道：“孃的，總算中計了，老吃力了，千萬彆是學老子，隻會吹牛呀！”

杜如月傲然道：“知書才氣達禮，老伯剛說過‘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莫非也要以文亂法？”

“他說我覺得披著一頭亂頭髮，就覺得不是犯賤，這不是罵老子是甚麼？”李風雲怒道。

杜如月急問是甚麼事，李風雲踢了張昭一腳道：“這傢夥沿途都做了暗記，黃河幫的兔崽子如果追了上來，光靠我們倆恐怕是抵擋不住。這裡離拂雲寺不過四五裡，路就這麼幾條，要找來，並不難。”

杜如月狠狠擰了李風雲胳膊一下，跳上馬車，朝那老者見禮道：“小女子一家人因有急事，急著趕路，不想衝犯老伯，還請老伯千萬不要見怪！”

注1：女子無才便是德，此語應出於明朝，文中需求，提早了。

杜如月又好氣又好笑，解釋道：“他說的是‘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意義是讀書人憑著會寫文章擾亂法紀，而遊俠仗著武力欺負人違犯禁令，這是韓非子說的話，不是在罵你。”

此語一出，不但杜如月啼笑皆非，那老者也哈哈大笑起來，勒住了毛驢，停了下來。

“杜如月，這名似有些耳熟，哦，老夫想起來了，”那老者略一思考，道，“據傳成德軍節度使杜威要將女公子嫁給承平軍節度使李守貞的次子李天堯，那女公子不就是叫杜如月麼？傳聞那杜如月因為忽患沉痾一向未曾出嫁，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李風雲跳下車來，挺了挺胸脯，雙手叉腰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風雲是也！乃是清平鎮人也。清平鎮的豪傑豪傑可不像你們中原人，隻是嘴巴裡說得甜，是兄弟的，甭管甚麼事，拍胸脯就上，腦袋掉了也就碗大一個疤，冇有阿誰身見風轉甚麼的，平白讓人笑話。”

一名老仆轉頭瞥了他一眼，冷哼道：“甚麼黃河幫鬼域幫，冇傳聞過，老馬，你傳聞過麼？你走你的，我家老爺走我家老爺的，憑甚麼給你讓路？”

清平鎮的那群匪類，當然冇李風雲說的那麼巨大，不過李風雲臉皮厚，張口胡說，就像真有那麼回事般。

杜如月冇推測這老者竟然隻憑她的名字便猜出了她的來源，心知再坦白不住，咬牙見禮道：“小女子便是杜威的二女兒，沉痾是假，逃婚是真！”

杜如月還在一邊發楞，正要說話，卻被李風雲暗中扯了扯衣衿，心知他詭詐得很，乾脆一語不發。

杜如月也覺悟過來，急催世人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