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搖擺[第2頁/共4頁]

“命令吧，大帥！”大將王清（注1）催促道，“機不成失時不再來，趁著帳下弟兄們另有這股心氣，拚個魚死網破。”

帥帳中隻剩下杜重威、李守貞兩人。

杜重威神采一變，道：“你如何曉得老夫還在鎮州城還藏有三萬精兵？”

最好的成果，是你我老誠懇實奉詔入京，拜一個徒有浮名的太師、太傅之類的浮名，再封上一個王，圈養起來，隻等你我老死罷了。

如果我軍真的全軍殺向滹沱河對岸，環境會是如何？

而你我，這一場惡戰打下來，氣力還能剩下多少？還拿甚麼去對抗石重貴？到時，石重貴聲望必然大漲，又有天子之名，一個有為明君的名頭是逃不掉的。那些本就蛇鼠兩端的諸侯恐怕都會倒向他那一邊。

“末將服從！”

這與敗北被耶律德光擒拿住，又有何辨彆？

“不然，不然！”李守貞連連點頭，“耶律德光的目標若真隻是毀滅大晉三十萬兵馬，完整不必擺出這般步地。他莫非不曉得隻要不到五萬人的大營，雖有滹沱河之險，也一定擋得住我三十萬雄師？何況，鎮州還伏有老杜你一支三萬人的精兵。兩麵夾攻，耶律德光的成算又有多少？”

杜重威不語，凝眉深思，過了半天，昂首道：“你是說耶律德光另有奸計？”

杜重威緩慢地在帥帳內走來走去，雙眼通紅。

不過，另有籌算是必然有的。

杜重威呆立半晌，方纔歎道：“看來那三萬精兵畢竟是瞞不住人，老夫還籌算當作奇兵，打耶律德光一個措手不及，你既然曉得了，耶律德光估計也不會不知，必有防備。”

李將軍，當初在武強，你若肯為老夫說一句話，雄師退守貝州、冀州一帶，進可攻，退可守，哪會有本日之噩？不管是襄助耶律德光，還是抵當契丹，都收發由心，遊刃不足。說到底，還是你我不敷同心呀！”

以是，他在等。

如果勝了，環境又會好到那裡去？

李守貞看了看四下，道：“老杜，你我來往這麼多年，你就真甘心與契丹人拚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麼，白白便宜了姓石的那小子？”

“這話如何說？”杜重威挑眉問道。

“明白人麵前，又何必說這類胡塗話？”李守貞淡然一笑，“縱使老杜你之前冇想清楚，我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你另有不懂的事理？他在賭你不會去打擊他，賭你還捨不得殺掉他這個你維以自重的‘賊’。”

“李風雲李將軍！”杜重威再次喝道。

既然你我不肯打這一仗，那就隻要一條路可走。”

杜重威轉頭又道：“安審琦，宋彥筠，王饒……等各位將軍，請後日淩晨四更前，請帶領本部兵馬，佈陣於河灘之上，隨本帥一鼓作氣，拿下契丹大營，活捉敵酋耶律德光！我大晉的存亡，三十萬雄師的存亡，全繫於此戰，繫於諸位將軍身上。萬望眾位以國度為重，以三十萬將士為重，精誠連合，奮勇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