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安審琦[第2頁/共3頁]
說實話,安審琦並不肯意拿本身的部眾與契丹人冒死,在這亂世,甚麼高官,甚麼厚爵,實在都是虛的,隻要手中兵權纔是實實在在靠得住的東西。
讓安審琦心寒的是,杜重威竟然連他的親信愛將符彥卿也暗害了。此人的心可真夠狠的。
莫非說在杜重威與符彥卿之間早有罅隙?杜重威對符彥卿早抱恨恨在心,隻是想趁著這個機遇,一舉將符彥卿一齊撤除?
眺望北方,杜重威神采陰沉,跟著北風,一陣陣歌聲模糊傳來:
楚莊王在訪問天孫滿時,尋問九鼎之大小、輕重。九鼎相傳為夏禹所鑄,意味九州,夏、商、周奉為傳國之寶,是天子權力的標記。楚莊王問九鼎,意在“示欲逼周取天下”。
不,我冇有錯,錯的都是他們。
越想,安審琦他越感覺有這類能夠,這類事杜重威他做得出來。當初在瀛洲,杜重威不就是用這類手腕輕而易舉地撤除了梁漢璋麼,現在不過是故伎重施罷了,並不讓人覺著奇特!
安審琦轉頭望了一眼遠處的杜重威,眼中暴露一絲惶惑,他不明白,杜重威他究竟想乾甚麼。
以是,當初李風雲提出要跟契丹人冒死之時,安審琦實在是不肯的,他但願彆人去冒死,他坐享其成。他信賴跟他設法的人應當很多。
雪越下越大,徹夜必定是一個血與火的夜晚,說少英魂將魂歸地府,這場雪,是要祭奠這些即將逝去英豪麼?還是要將這滿地的鮮血埋冇在皚皚白雪之下,還人間一個清平淨世的假象?
安審琦冇有像劉知遠、杜重威那樣的大誌壯誌,或者說他的聲望,他的氣力還不敷以支撐他有那樣的野心。他隻想舒舒暢服的活著,他欺負彆人,能夠;彆人欺負他,不成。
北岸的堤壩上,屍橫遍野,符彥卿、王清的四千將士已經殺上堤壩,與契丹人膠葛在一起,皇甫遇的馬隊也撲了上去,與契丹人殺做了一團。
在亂世,部下的兵,纔是安身立命的底子。
杜重威的目光變得鋒利果斷起來。
安審琦越想越覺著有事理,看來,杜重威此民氣眼小得很,不能等閒獲咎,特彆是當他大權在握,氣力強大之時。
但是這個設法隻能想想,絕對不能說出口,如果他不想被環顧群狼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話。
起碼他不消打頭陣,喪失的兵力或許冇有那麼重,既然大師都喪失了氣力,那麼他也就相稱於冇有喪失氣力,還是安然的。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發兵,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發兵,修我甲兵。與子同行……”
曾經車水馬龍、門庭若市,現在卻門可羅雀、無人問津。連路人也要避開他們門口,恐怕招惹甚麼是非。
如果部下的兵拚光了,拿甚麼去做豺、狼、豹子?想做隻狐狸也難。最大的能夠是成為一隻又肥又大、任人宰割的獐鹿。
按事理說,這時候,救兵應當該上去了,已經渡河的安審琦的兩三千兵馬也該衝上去援助符彥卿、王清等人了,但是,杜重威的將令卻一向不肯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