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親自出手(二)[第1頁/共2頁]
(防盜版)瞥見乞力馬紮羅山是在埃航飛機去坦桑尼亞的路上,時候正值中午。機艙裡的搭客俄然鎮靜起來了,紛繁往窗子外張望。那是個橫亙在雲端裡的巍巍高山,山頂也不是矗立的尖峰,而是個火山口似的平頂,形狀有點像日本的富士山。從山頂上往下撒了一二攤麵積較大的麪粉或是精鹽似的東西,那便是正中午分陽光直射下的千秋積雪,稍有熠熠生光之感。傳聞,乞力馬紮羅山嶽常常雲遮霧繞,傍晚時候,雲霧偶爾散開之際,冰雪玉頂便在光輝的夕照裡蔚為五色繽紛的“彩冠”(在斯瓦希利語裡,“乞力馬紮羅”的意義就是“光輝的山”)我們雖無緣見到“彩冠”,總算看到了潔白的雪冠,倒也喜出望外。雪冠之下,都是灰藍色的岩石,有的處所,藍得近乎玄色了。稍下,團團圍著大片大片的白雲,那白雲的質感,很像是積雪的草原或草原上的積雪,氣勢極其絢麗,把乞力馬紮羅戴雪峰巒反而比下去了。但是,雪原邊上有一大片陷下去的深淵,深淵作茶青色,定睛看去,這深淵底層竟是樹木成林、茂草叢生的高山草地——這黑蒼蒼的一大片,令人詳細地感遭到了高出在稠密雲層之上的乞力馬紮羅山的高度,固然本身身在高空,也不能不承認它是非洲最高的山了。
午後我們到了西拉斯頂最後一段峻峭的路。我們從一棵樹攀到另一棵樹,差未幾是垂直援升,終究達到山顛的草場。在那邊,我們坐了下來,倚著一塊花崗石喘氣,流目張望。我們在程度線上五千六百二十英尺。形狀像箭頭一樣,我們周遭這塊草場占地五英畝,箭頭所指的南麵四十英裡,是北加羅來納州的海蘭,中間隔著的是像波浪起伏的藍色的崗巒。我們倚著石頭吃點心。山頂中間一處“雲泉”供應我們清冷的水,這泉是由每天覆蓋著山頂的濃霧固結而來的。大煙山離南麵的墨西哥灣約莫四百英裡,離西麵的密西西比河約莫三百英裡,但仍然遭到豐富水分的供應,不是由河道,而是由雲。這時雲陣正在藍空中緩緩飄零,有的比我們還低,卻都投影鄙人麵的山坡上。草場上的野花已開——黃色的雉子筵,藍色的紫羅蘭和紅色的蘩萎——春季的潮浪已淹上了這個奧秘的山顛了。
我瞧見,你抬起了頭望著遠山叢中積雪的岑嶺,閃閃發光,像夏天湛藍的晴空裡的一朵白雲。那是格拉那達引以高傲,引覺得快的內華達山脈;格拉那達的風涼的清風,長年的翠綠、激湧的山泉,不竭的溪水,都是這片山脈所賜的。正因為有了這片宏偉的山脈,才使格拉那達這座南邊都會,兼備了可貴的興趣——一麵有北方的新奇草木同暖和的氛圍,一麵又有使萬物富強的熱帶陽光和萬裡無雲的北國晴空。正因為有這座高入雲霄的貴重雪庫,夏季的酷熱愈盛,它就溶化得愈快,它把流水傾瀉到阿爾普哈拉的每一條山溝和峽穀裡,使連續串幸運、清幽的山穀,變得蒼翠、敷裕。這片山脈的確是格拉那達的名譽。它們俯瞰著安達路西亞全境,即便走到最遠的鴻溝,仍然能夠看到這些山嶽。騾夫們從酷熱的田野的地平線上望到那些積雪的山顛,就要喝彩起來。在悠遠的地中海上,在三桅船的船麵上,西班牙海員們用深思的目光望著它們,想到敬愛的格拉那達,就要低聲唱著一些關於摩爾人的陳腐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