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婉[第3頁/共5頁]

“喬媽媽，這牛乳燕窩讓廚房持續燉著，但是不準再給母親吃。明天這事，在坐的各位看到了、聽到了那也罷了，如果有誰傳出去，我不管她是多少年的臉麵，先打二十板子，再打收回去。你們可記牢了？”這一番話從清婉這個年方九歲的小女人嘴裡說出來不免會讓人感覺有些驚奇，更何況這位蜜斯以往是性子最和婉不過的。各丫環仆婦雖不明以是，卻也隻要唯諾服從的份了。

清婉看到碗中濃濃的牛乳，心中一驚，喝道：“慢著！誰讓給夫人吃這個的！”

焦媽媽本是清婉的乳母，因家中丈夫、兒子不幸抱病身亡，一向在府中服侍，脾氣剛毅，統統以夫人蜜斯為重。自傅員外歸天、傅夫人病重後，一向竭力強撐著傅家的財產，對外與各路莊主和掌櫃賴旋，對內主持家務，辛苦非常。

“是晉中表姑奶奶的陪嫁，客歲跟著表姑奶奶一起來的府上。”英姑回道。

第二日淩晨，蘇諾――不，現在該叫清婉了――悠悠醒來。早有英姑帶著一眾小丫頭子服侍著洗漱了，坐在打扮台前由著丫頭子打扮。通過妝台上的菱花銅鏡，清婉看到了一張稚氣未脫的小女孩麵龐――也是，清婉才九歲，擱二十一世紀才上小學呢――，模樣卻極是可兒，肌膚白裡透紅，兩彎柳眉入鬢，杏眼美麗，鼻挺口小，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

“之前都是隻吃燕窩的。隻是前幾日燉燕窩時，聽西邊來的賈婆子說，燉好的燕窩澆上煮開的牛乳最是補益，又問過了來診病的汪大夫，這才燉給夫人吃的。”婆子回道。

前些日子，清婉在傅夫人身邊侍疾，因幼年體弱、不堪勞累也病倒了，本來大夫診斷隻是勞累以後風寒侵體，隻需吃幾劑藥發散一下便可病癒。幾副藥下去，清婉的症狀確切大有減緩。焦媽媽與英姑欣喜之餘再請了慣常來府裡看病的汪大夫來瞧，評脈過後說是寒邪已驅，隻需再吃幾劑溫補的藥便可。依方抓藥來煎了，清婉喝下當晚卻俄然昏倒，命懸一線了。

本年春季，史氏的丈夫吳良也來到了傅家。這吳良原在晉中做小買賣，為人刻薄陰狠，貪財寡義，初入傅府，就揚言要替傅家主持買賣上的事件。

“母親莫非真要將家事交給表姑奶奶跟姑老爺？”清婉心中一凜，在影象中，這吳良佳耦可不是好想與的，如果傅家的萬貫家財都交予他們辦理，本身隻怕要落得個“小白菜、地裡黃”的了局了。

“英姑，我們且歸去。你們要在這兒好好照顧母親，有甚麼事情隨時來回我，不準亂嚼舌根子。秋杏，你隨我來一趟。”清婉叮嚀道，自有一股嚴肅。

清婉診脈深思的工夫，英姑已經跟眾丫環婆子一起翻開了屋裡統統的門窗，也將燃了檀香的熏爐搬到室外，屋子內裡的氛圍一下子清爽起來。

“回蜜斯的話，來瞧病的幾個大夫都說燕窩吃了滋陰補益，這才做給夫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