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海祭(一)[第1頁/共3頁]
我一驚,心底一寒,驚得倏然起家厲聲問她:“你但是和鄭興國他……”
我看他神采淒然,似是心有所思,就摸索問:“莫不是這玉快意另有深意?”
我側頭望一眼致深,他閉目養神。
致深手裡把弄那柄玉快意,悄悄用手指撫弄那雲頭,欣然的眸光望向火線道:“太後用心良苦,對懷銘恩重如山。”
我痛心腸望她罵一句:“起來吧!若再屢教不改,就打斷你的腿!”我不過是嚇她,她卻神采鎮靜,抽抽泣噎地跪地不起,眸光噙淚慘淡地望我,幾次點頭,嘴裡嘟噥著:“蜜斯,冰綃不好,冰綃驚駭,好怕……”
“我那裡曉得這是為甚麼?”我懨懨道,內心卻未能走出那份震驚。慧巧,她忍著十指連心的劇痛,也要誓死留在致深身邊。她能夠放棄她忠守一世的主子太後老佛爺,卻不捨得放棄致深這已不愛她的男人。她清楚曉得致深自始至終都未曾真敬愛她,對她的那份愛中多了幾分防備和對付,但她還要心甘甘心腸守著他。
冰綃看看擺佈無人,奧秘地追了我問:“蜜斯,公然是五姨太不檢點‘偷人’嗎?”
若非是剋日風波不竭,冰綃早該嫁去鄭興國府中,開臉結髮成為鄭興國的侍妾,也算了結了我一樁心機。這怕都是命數,半點不由人。
尺素似看出我的心機,探頭向屋內看看,又悄聲道:“八奶奶回房吧。這些事兒原也不是我們能操心的。”
致深大義滅親單身去擒拿反動黨而被胞弟刺傷一事一經傳出,朝野震驚,幾日來周府來看望的官員絡繹不斷。宮中的皇上和太後老佛爺得知此事,也密電問候病情,並著州府官員來送藥派名醫來診治。
我回到房裡,身子疲憊,揉揉脖頸,才坐去窗旁沙發上,身後一聲怯怯的含了哭腔的輕呼:“蜜斯~”噗通一聲,冰綃上前跪在我膝前。
我一驚,措手不及,驚詫地望著她問:“這又是如何了?”
冰綃隻顧嗚嗚嗚的哭著點頭,抹著腮邊滾落的珠淚,眸光裡儘是錯愕。
“怕?”她怕甚麼?我更是納罕,麵色上故作的冷意也散了些,平和地問:“你怕甚麼?但是出了甚麼事兒?”
被她這一跪,我嚇得心慌,一顆心悸動不定,反是抱怨地瞪她一眼,這丫頭,甚麼時候都如此毛手毛腳的。俄然記起,她定是推測尺素向我告發,提及她不顧我的禁令,又私會鄭興國去了,怕我指責。
我低聲問尺素:“她但是又去了鄭大人那邊?我不是嚴令她不得再去嗎?”
他將那柄溫潤的玉快意遞還給我,我雙手奉了,嬌嗔般提示他:“便是補葺那炮台,報恩朝廷,也不急在一時,還是要好好將養身子,莫讓太後焦急惦記。”
我氣惱地回眸望她,不想她涉入這些蜚短流長。她心領神會聳聳肩噗嗤一笑道:“是與不是都不關我們的事兒,隻是,這五姨太現在是流浪的鳳凰不如雞了。現在府裡高低大家皆知姑爺要趕她走,還剁了她的手指,上高低下都在傳說這事兒呢。”
致深慘淡一笑點頭道:“都城,是不必去了。還是亡羊補牢,看看如何的補葺海軍防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