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責奴(二)[第1頁/共3頁]
“嗚嗚,阿姆,怕,怕……”寶兒揮動著小手掙紮著,不時用臟手揉眼。我忙拉住他的手,為他擦拭時。
是天災還是鬼禍?我內心一陣嘲笑,更是憤意頓生。是誰做的?意欲何為?再是暴虐,也不該在一個孩子身高低手!正在氣憤時,耳聽寶兒又一陣哭泣,旋即涕不成聲道:“看不到,在身後,白衫子,矇住寶兒的眼,扔去水裡。”
先時我隻道是寶兒落水轟動了府裡高低,誰想五姨太突如其來的一個誇大的行動和幾句令人奇特的話,反令我心頭一凜,暗覺噁心。三姨太因何而死,她同我心知肚明,如此假惺惺的作態,莫不是演戲給致深看?
我同尺夙來到湖邊,傍晚的湖邊公然冷僻不見人影,唯有湖邊蘆葦蓼花輕拂。
寶兒落水,她能如許快得知,又能趕來的如許及時,身邊還拉了致深。此事恐怕有蹊蹺。
尺素跪地哭訴道:“尺素該死,尺素不疇昔廚房,分開半晌,小少爺就翻牆從書房跑去放鷂子……”
“寶兒,你說甚麼?”五姨太體貼腸問,誘哄著他說,“你說甚麼鬼?”
我一顆心緊提,這是何意?莫不是思疑我暗害寶兒,推寶兒下水?
俄然,寶兒“哇”的一聲縱聲大哭,嘴裡幾次喊著:“鷂子,我的鷂子!”指著岸邊草地上落著的鷂子,那是我為他畫的彩蝶鷂子,色彩素淨,栩栩如生。寶兒最喜好放鷂子,但他真是被女鬼推入水中的嗎?
我驚得咳嗽一聲,冇有聲音。我定定神,對冰綃說:“蘆葦深處最是鬨鬼,專咬小孩子的耳朵吃的,咬得嘎吱嘎吱作響的。”
“寶兒少爺總讓小廝們們代筆抄文章拓字,冰綃姐姐就轟了他們守在院外廊子下不得進書房,寶兒少爺是翻窗從後門溜出去放鷂子的。”尺素哭泣著,一番對峙,致深目光如噴火,雙眼眯成一條線時,我曉得他要發作了。
我喜出望外,迎上去,不顧他一身泥濘濕漉緊緊將他摟在懷裡,蹭著他的小臉。
女鬼?我暗自深思,寶兒無端端的如何裝神弄鬼了?他常日膽量大,近些時候聽《聊齋誌異》的故事,最不怕鬼。
他周身泥濘滿臉,泥汙渾身,我忙用帕子為他揩臉,聞聲問:“寶兒,奉告阿姆可有那裡痛?走兩步給阿姆看看。”
“寶兒少爺!”
絕望劈麵而來,那景象令我想起我被黑手推入水的阿誰夜晚。那冰冷的湖水,如果不是一襲白衫飄但是來,我恐怕早已成了湖中冤魂。但是寶兒……
曲嬤嬤也慌得跪地哭道:“本來老奴是跟從寶兒少爺的,無法府裡人手緊,五姨奶奶把廚娘們調去前院做事,冰綃女人就叮嚀我去給寶兒少爺熱奶子。”
他的衣袖嘀嗒地滴淌汙水,小手瑟瑟顫栗,我一聲“寶兒,你可嚇死阿姆了。”頓時淚如泉湧,又驚又喜的抱緊他在懷裡。
“鬼!有女鬼!”寶兒抽泣著,將頭貼去五姨太的肩頭,後背抽泣著,惶恐無助的模樣。致深心疼地接過五姨太懷裡的寶兒,抱在懷裡悄悄拍哄著說:“爹爹在這裡,寶兒說,女鬼生得甚麼模樣?爹爹最會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