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倉鼠（一）[第1頁/共3頁]

我嚴峻的屏息問：“又是啞彈？”

“哎呀，蜜斯，胡亂想甚麼呢？人家鄭年老是君子君子，柳下惠。”冰綃羞惱道。

“哎呀，你撿要緊的說，囉裡嚕囌的，到底出了甚麼事兒呀？”冰綃火爆的性子再也按捺不住，急得問。

“就是酒後無德，弄臟人家大女人的衣衫，”趕車的狗兒在簾子外扯了嗓子挖苦的一聲歎。

“……有說是軍需官中飽私囊的，有說是吏部剝削的，有說是監守自盜的，我們爺一氣，拂袖返來了。”

冰綃惱得罵：“你再胡胡說，我拔你狗牙！”

冰綃一笑，奧秘的對我悄聲私語道：“蜜斯，你冇見鄭大人多肮臟呢，彆看他儀表堂堂，人前風景，他那房裡的被褥都發潮了，也冇人管。衣衫不是被燭火燎破個洞，就是磨壞了邊沿，就連那官服都……”

來旺一個跨步躥去狗兒麵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領說：“狗兒，那日我替了你一日當差，今兒，你去前麵去。”

來旺笑得前仰後合，捶著來福的肩頭笑個打迭道：“我們大帥底子冇有引炮，海上的靶船無炮自炸，那氣勢場麵，裝得以假亂真了……”

“前麵到底出了何事？”我不解的問。

“狗兒，我叮嚀廚娘在灶上燉著沙魚翅黃米粥，還拌了些碧綠的海菜，你盛與爺先用著。”冰綃叮嚀著。

我驚詫同冰綃對視，莫不是出事了？

來旺笑得捧腹說：“我們爺就說了，‘古有劍仙禦劍日行千裡，近有北洋海軍彈指神功，談笑間，敵艦檣櫓灰飛煙滅，不須一炮一彈，當向朝廷請功纔是。’羞臊得那些官員們跪了一地,狗咬狗，亂作了一片……”

假的？我尚不明其意，來旺眉飛色舞的持續報告：“我們爺看得來了興趣，就叮嚀將號旗拿來，他親身發號施令，還步下了中軍帳寶座。”

一個個談到去前麵當差都如臨大敵，冰綃氣得罵著：“待會子爺一喊人服侍，一個都不在，大家重責你們二十大板，就不推委了。”

“我們大帥該歡暢呀，還惱得甚麼？”冰綃插嘴問。

狗兒話音才落，來旺一溜煙兒的跑來，來福緊隨厥後嚷著：“你還跑，今兒輪到你在前麵當差，莫玩賴！”

精忠點頭感喟道：“大帥勒令查彈藥庫，多一半的炮彈都是灌沙子的啞彈。大帥暴怒，嚴懲軍需官,還要拖他去遊街示眾。”

依了常例，致深一去海軍大帳，須得傍晚纔回館驛。我叮嚀冰綃為我備了熱水服侍我沐浴，看著我在浴桶裡目光發楞，如有所思，冰綃俄然謹慎又奧秘地問：“蜜斯，但是姑爺昨夜同蜜斯……”

我不覺憂思滿腹，遊移間，更是進退不得。不想致深大發雷霆傷身，想去勸，又知致深談公事時不準人靠近。隻是驕陽驕陽下，烤得天井中棕櫚樹都發蔫普通，那些跪在內裡的官員們豈能吃這份痛苦？

來福搶話道：“我們爺的手中號旗一舉，未落，就親身引了炮……誰想，炮彈出膛，海上那靶船紋絲未動，從麵前海上飄疇昔了。嘿，是枚啞炮彈，冇響。惹得滿座嘩然，但是糗大了……鄭管帶就又搬來一箱子炮彈，親身舉旗，目睹遠處海麵上靶船移來，鄭大人手中令旗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