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匪（2）[第1頁/共3頁]

“如何回事？”河裡赤身赤身的強盜們聞聲紛繁而起，直奔馬車而來。

好事！這纔是天不作美！本想引開他們，反倒將本身套牢。我一顆心冰冷，隻對水裡冒出個頭兒的冰綃揮手錶示她不要顧我，快逃！

就在那山賊縱馬過來伸手要提起我扔去他馬背的刹時，我一把拉住冰綃，猛向後退了一步，大喊一聲：“慢著！”

“追呀！”

我一掌控住她的手，緩緩點頭，再點頭……

強盜們仍在戲水，汙言穢語不時傳來

嘎嘎嘎的淫笑肆意。

我一扶冰綃，輕聲安撫說：“綃兒，事到現在，也隻得認命了。走，我們上車隨這些大爺去。”旋即又哀婉地望了那滿眼驚奇的山賊一眼哀要求道：“求大爺莫傷我們姐妹性命纔是。”

垂柳滿岸，枝乾粗大，足可遮人。河邊蘆葦紅蓼泛青，卻已擁滿堤岸，恰好我們的車馬就係在河邊。

“蜜斯，快快，這裡！”冰綃拉我下水，雖是夏季，這河水竟還是冰寒。我卻被一激而平靜，倉猝同她潛水急遊而去。

我們互換個眼色，將那轎簾繩解下，打個活套兒，偷眼望了內裡，趁人不備，掄了幾次，終究套去了馬尾巴上，這才略略鬆一口氣。

冰綃會心腸顫抖聲音說：“蜜斯，忍忍吧，出門在外的，就是熱風也強過無風。”

“有人！”

喊叫聲方落，我便立時扭身閃去樹後避開，聽似我人在車中。可我隨即目瞪口呆，那馬兒吃驚，竟然冇有如我所期立時疾走，而是不斷在原地噦噦嘶鳴，在原地踏步盤桓。

“蜜斯，我們順著水路逆流斜遊去對岸，日落了，這邊來！”冰綃駕輕就熟的帶我而去。

那山賊揉著下頜側頭打量我，嘿嘿的笑了起來，笑罵一句：“嗯，公然是個懂事兒明白的可兒兒！”

我的心立時提起，嚴峻地諦視著這些強盜的一舉一動。

我從車窗偷望，那些能人倒也警悟，不時回身來看。隻是顫栗帕子看來還是不敷，我叮嚀冰綃脫去外衫，將衣袖彆離搭在擺佈車窗外一袂，似我們還是端坐車內扶了車窗瑟瑟顫栗。

“大哥，洗潔淨了，纔不孤負那小雞細皮嫩肉！”

他也一愣，伸出的手滯在半空。

曾聽人言，興樊總督周懷銘，我那將來的夫君，位高權重倒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率軍平叛黃毛匪亂時，所行之地，流血漂櫓。我雖是不信，隻看現在這些山賊對他的恨之入骨，心下已是涼了半截。隻是我又何辜，遠嫁興州，我也是身不得已，若非如此，我孃家高低都無從保全。隻是，不幸無端端送命的這些嬤嬤和下人們。

強盜們一場廝殺奔馳，都齊刷刷的跳進了河裡去飲水泅水，口裡罵罵咧咧的抱怨著鬼氣候。

那馬本是悄悄地低頭吃草，似覺出尾巴上有異物，不由來回甩著尾巴擺脫。我將那繩索另一頭悄悄拴係我手中顫栗的桃紅錦帕，一如我仍在顫栗那帕子取涼普通。

是條大河？我俄然記起，我們來時，曾是走水路，那是興樊河。

隻在這頃刻間，我不顧統統，狠命再向那朝著我不斷尥蹶子恢恢亂叫的馬屁股狠狠再次紮去。此擊如果再不成，也隻好以死相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