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東風誤（二）[第1頁/共2頁]

狗兒這才斂住悲聲，抽泣道：“那安寺人不是人！他是鬼，他是牲口！比牲口還不如！”

一陣陣寒噤，我麵前無數厲鬼張牙舞爪的狂笑著撲來，那扭曲的青麵獠牙在我麵前奸笑著，迴旋著，令我驚得瞪大眼，那青麵獠牙的是安公公扭曲奸笑的臉，旋即變成一個花枝招展的老鴇，可駭的長夜，暗藏在暗處無數不成見人的陰暗灰塵。

慧巧，她該是忍了多麼大的折磨煎熬才肯如此受辱？她對致深的愛，要有多深？

就枉信了她。莫不是另有隱情？

狗兒哽嚥著：“五姨太幾次登門去求見安公公，他都閉門不見刁難五姨太。那日，五姨太刺探到安公公就在家中，就在門口長跪。原希冀是安公公被五姨太的誠意打動，誰想進了廳堂，安公公就威脅五姨太……狗兒本是在內裡廊子下候著，見廳內安公公左擁右抱的摟著一群窯姐兒狎笑，那老鴇子還滿嘴刺耳的話欺侮五姨太。狗兒原是堵著耳朵的，可垂垂的那廳內門軒大敞了，我定睛一看，五姨太她，她……”狗兒以頭搶地，哭得捶胸捶地，“……阿誰安王八他不是人！是活牲口！他，他將五姨太，他……”狗兒脹紅的臉憋得青紫，眸光如遇鬼怪一樣的惶恐，彷彿那日可駭的慘景再現，他悲聲大起，叩首不止。

一番話，我聽得心驚膽怯，乃至於毛骨悚然，固然對狗兒的話將信將疑，但我依約記起安公公看五姨太慧巧時那色迷迷的笑眼，就感覺周身一陣寒噤。安公公，他得不到的東西，一旦動手，要狠狠的將她踩踏在腳下，碾做灰塵。難怪，難怪我入宮勸說太後的統統如此的順利，彷彿借了東風普通，長驅直入，所向披靡。老佛爺慷慨仁慈的寬恕了致深統統的背叛罪惡，終究肯大事化小。想到此，本相明白，我內心煩惱的自責，謝漪瀾，枉你自作聰明，你還覺得是本身的三寸不爛之舌壓服了太後老佛爺嗎？還覺得五姨太慧巧使些銀子搬些舊情就讓安公公脫手了？

我冷冷地望著他問：“既然如此，你是拿住了五姨太的弊端相威脅她就範嗎？好大的狗膽！”我在詐嚇他，前麵的話他已是含混不清。

我更是氣，氣懣胸臆，指著他破口痛罵：“無恥之尤！我先時還感慨你狗兒好有些狗膽，膽敢趁仆人流浪同主母輕易。現在看你竟然是灘狗糞不如的！莫臟了我的地，滾！”

“蜜斯，蜜斯，姑爺醒了，在喊蜜斯呢！”小魚在內裡喊著。

狗兒絕望的叩了兩個頭，向後跪爬兩步，卻仍不甘心的轉頭，哀哀道：“……都是安公公那老烏龜逼得五姨太如此的，都是安公公他，為救老爺，五姨太說她命都捨得，已不在乎臉麵……狗兒受老爺大恩，命都是老爺賞的，狗兒……狗兒不知如何辦是好？隻想一心救老爺！”

我坐定在黃花梨圈椅上，打量哭哭啼啼的狗兒，叮嚀小魚去內裡守了門，冷冷道：“說吧。”

小魚氣得柳眉一豎，搶白道：“你這話倒輕巧，想是活膩了。救老爺？可曾聽過為救老爺就同主母通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