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美(三)[第1頁/共2頁]
她點點頭,我們艱钜的挪動了身子,貼去了一處。
他走了。
我強忍了痛,搖點頭,叮嚀她說:“再來!”
冰綃的設法與我不謀而合。不管他是哪路人馬,現在還是脫身為先。
我緊閉雙眸,更不敢向下去想。最可駭的不是鬼怪,而是民氣,本身的擔憂多慮常常會先嚇垮本身。
他一手提個瓦盆,一手提個牛皮水囊,腰懸佩刀,身負弓箭。挺胸舉頭的立在那邊,悄悄的打量我。
少頃,她俄然問:“那,蜜斯……我們這是,剛出虎穴又進狼窩了?”冰綃如恍然發明一個驚天詭計般,倏然驚得瑟瑟顫栗。
她一臉茫然的望著我,似在問我為甚麼,不等我開口,她急的頓腳說:“總強過在此坐以待斃呀?若那賊返來了……”
落日西下,殘陽血紅的影漫在門口那一片狹小的天空,彷彿灰牆上一抹未拭乾的血跡。殘陽如血,觸目驚心。我的心嚴峻忐忑,但求生的慾望讓我沉著,再沉著。
大敞的廟門外有著唧唧喳喳的山雀兒閒鳴,知了知了的蟬聲大噪,催得我心煩意亂。
未幾時便要日薄西山,方纔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徹夜夜色到臨時,此地該是如何的鬼氣駭人?怕是新鬼煩冤舊鬼哭都免不得如同小蟲普通往耳裡鑽。
“蜜斯,你的傷……”冰綃驚道。
那結兒竟然打在了肩頭處,底子冇法觸及,好奸刁的賊!冰綃嘗試略貼了牆起家,卻跌坐回原處大口喘氣。
“蜜斯,你說,這個救我們的強盜會不會是好強盜?他殺了那些欺負我們的好人!”冰綃猜想,話語裡儘是天真。
先時那夥子強盜看似黃毛匪的裝束,似是有備而來,在那山穀裡伏擊我們。莫不是刺探到我這周總督一擲令媛娶的小妾經過此地入興州,為抨擊周總督特在半途設下伏兵?
我即使再天真,也不會把他好處去想。這場災害看來還未完,若不想出個彆例,我與冰綃二人始終都是待宰的羔羊,不過遲宰早宰罷了。
他從黃毛匪手中劫下我,卻又挾製我來這深山破廟,還捆縛了我們的手腳。
我一個寒噤,一語道出我的猜想。他如果不懷美意將我們從那堆強盜手中截出,莫非,莫非是為了更加殘暴地踐踏嗎……這個動機令我幾乎崩潰,但是我嘴裡卻低聲安撫冰綃:“不會,不會是,不像……”
不!此人定是來者不善。若不是為抨擊周懷銘,那又是為了甚麼……
“蜜斯,你莫不是健忘了?揚州官府上個月擒的阿誰采花賊,千刀萬剮的,就是生得一表人才的,夜入深閨,冒充甚麼天神下凡去輕浮那些王謝令媛。我看,知人知麵不知心,這給救我們的賊,另有所圖呢?”
“彆!”我忙止住她,坐在地上拾起那麻繩如寶貝般纏繞手裡,暗自深思著。
餓了?渴了?或是去清理那些屍首,怕那些黃毛匪的翅膀追來尋仇?
我搖了點頭,儘力使心機沉寂下來。那賊,不會隻綁了我們在這山神廟自生自滅,他出去又是去做甚麼?
百思不得其解間,恰是冰綃也嚴峻的偷聲問我:“蜜斯,阿誰蒙麵的賊,他綁了我們在此,該不是采花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