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許跪[第2頁/共3頁]
“你彆恐嚇我!”我一下停了下來。
“疇昔,疇昔……”老核桃連著退了我兩下:“疇昔跪供桌上麵,一會兒,我踩著你上神位的時候,你千萬彆動,你一動,我可就得魂飛魄散了。從速走哇!”
狗子是我同窗,也是一起長大的發小,他唸完初中以後就在社會上混,我們也就不常聯絡了。但是之前的情分還在,我的事兒,他不會不幫手。
“彆是鬼宅吧!”我頭皮頓時一麻。
“冇事兒,蚊子冇咬我。”狗子一開口,我就感覺身上更冷了,冷的就彷彿有人直往我身上扔冰渣子。
可他現在要踩我?他到底是不是老核桃?
李國強不就是狗子大號麼?我們全村都叫他狗子,一叫就是十多年,誰一下能想起來他大名叫甚麼?加上我當時候正在用心備考,也冇用心探聽。誰能想到,我還叫返來一個死人?
狗子說了一句:“開就開唄,你彆驚駭就行?”
狗子是死人,那他帶返來那些人。
接下來就是如何上山,白日抬必定不可,如何走都能被人瞥見,我想來想去,最後偷摸給縣裡狗子打了電話,隻說讓他帶幾個信得過的哥們兒返來,幫我個忙。
我腦袋頓時嗡的一聲,我前些日子傳聞,縣城打黑斃了好幾小我,此中一個還是我們村,彷彿叫李國強。
我冇轉頭,前麵就有人往前走了兩步,兩小我一左一右的把我給夾在了中間,我鼻子裡也跟著鑽出去一股土腥味,就彷彿是有人帶著一堆剛從地裡挖出來新土,站到了我邊上。
我在家比及入夜,狗子才帶著四小我趕了過來,我在家的時候已經做好了一副擔架,把老核桃放在擔架上,用棉被蓋了,我和狗子抬著擔架,彆的幾小我揹著木板,連手電都冇敢開就悄悄出了村莊。
坐在地上不曉得該如何辦了,按理說,抬人的時候,杠子斷哪兒,就該在哪兒下葬,那是死人本身選的處所,可我總不能把老核桃給埋河溝子裡吧?死人石那邊就更不可了,那塊石頭足有五六頓的分量,憑我們幾個還能把石頭翻開去埋老核桃?
我前腳剛趟過河溝還冇等踩著死人石,就聽身後哢嚓一聲,擔架的兩根棍子就全都斷了,老核桃一下翻進了河裡,我從速把老核桃從水裡拽了出來,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狗子走在前頭連頭都冇回:“我們能看著?”
死人身上本來就涼,加上被水給浸過,一溜溜的涼水順著我脊梁直往下淌,凍得我連著打了幾個顫抖:“蚊子真他麼多,狗子,你如果刺撓就站著撓撓。”
“能看著?”我當時就感覺不對了,這深更半夜,荒山野嶺的,就算是我如許練過工夫的人,也看不出多遠,他們如何就能看著路?
我聽著那聲有點不想老核桃的動靜,但是他值得處所倒是鬍子墳。我聽老核桃說過,鬍子墳裡埋著他之前的弟兄。
老核桃帶著我從鬍子墳邊上繞了疇昔,一向走到一個山溝子內裡,我才瞥見,那邊有個不小的院子。院牆都已經塌了半邊,站在牆外就能瞥見內裡半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