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番外二 命題片段（下）[第3頁/共5頁]

“當真？”壽娘眼眸微微一動，“那便讓我嫁閻十五郎罷。”

“太後駕到，妾有失遠迎。隻是想不到，妾還能有再見到太後的一天。”一名描述乾枯的中年女子從殿內走出來。她挪動每一步都彷彿有些顫顫巍巍，全憑著中間的宮婢，才氣勉強站穩走動。若非有忠心耿耿的宮婢相伴，恐怕她應當早已活不到現在了。

如此風趣的郎君，她當然不能放過。

景雲七年，跟著嗣濮王在外鎮撫吐穀渾的周氏攜著宗子李嶠、次子李崢，終究回到長安。杜太後崩逝時，她也曾返來奔喪送葬，但國孝期以後，便又倉促去了邊陲。不過，此次回京，她倒是短期間內都不籌算再外出了。啟事無他，長女壽娘已經長大了。

但是，向濮王妃閻氏傳達求娶之意的人家如過江之鯽，閻氏卻始終不鬆口，隻推說統統由兒子兒媳做主。並且，必須是孫女看中的好兒郎，纔可娶得才子歸。外祖母臨川大長公主亦是一樣的意義，對那些希冀她能勸一勸閻氏或周氏的人家，都一概婉拒了。

“我情願！！”兩個孩子幾近是異口同聲地回道，眼睛亮閃閃的。

時隔五年，再度來此，這座昔日豪華繁華的宮殿，現在卻早已變得暮氣沉沉。她環顧四周，不由得略有些感慨，或許，這約莫亦是她最後一返來到此處了。

王子獻麵無神采地看了他一眼——他如何從未發覺到，此人的麪皮竟然也這般厚呢？

將每一名郎君都點評了一遍以後，壽娘一歎：“阿孃尋出來的，如何都是如許的人呢？”

光陰倉促，昔日嬌憨的小娘子，現在已成為一名英姿颯爽的少女。壽陽縣主的名號，在京內亦是大名鼎鼎。論起跑馬、射獵、馬球等等，乃至很多宗室以及勳貴世家後輩都遠遠不如她。每一回宴飲，壽陽縣主必然是風頭最盛的未婚少女之一，僅次於吳國長公主（永安長公主）罷了。

嗣濮王妃是外柔內剛之人，對這些宴飲帖子也隻是稍稍遴選了些，便一一赴宴去了。她離京已久，也確切該多出門寒暄，為後代的婚姻出息籌算。帶著女兒與兒子同去，亦是讓那些估計的目光好生瞧一瞧——並非自家的目光高，而是若不是充足出眾的郎君，便實在是配不上愛女。總不能挑個比年幼幾歲的兒子都樣樣不如的半子罷？

王子獻望著她，微微一歎：“你想留在此處？”孫榕雖是他的親信，但畢竟是從四品官員，便是他返回都城，也很難將他一起帶歸去。而他，必然是要回長安的，畢竟有玄祺在之處，方是他所安之地。

壽娘禁不住笑了：“阿孃多慮了。”

如此破鈔了數個月，周氏終究挑出了幾人，暗裡悄悄地問女兒：“壽娘，你感覺哪一個郎君不錯？先前我看有位高郎君，你們彷彿常常一同跑馬？”

也因著她是濮王一脈捧在掌心中的珍寶之故，當她不過十一二歲時，求親的人家便已經絡繹不斷，相互公開裡悄悄用力了。若能娶得這位縣主，便能具有一名今後定能擔當親王爵位的嶽父，一名現在已經是位高權重的親王的叔父，兩位封號為前所未有的“國公主”的堂姑母，一名封為“大長公主”的外祖母……諸般好處，便是折動手指也算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