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頁/共4頁]

顏素見狀，將幾上裝著淨水的小碗端給他。陳守逸提腕懸於碗上，等著沾在箸上的蜂蜜滴落水中。蜜滴入水即構成一個小球，沉到了碗底。

李硯垂目，很久才道：“太後見我就為了這件事？”

李硯低頭很久，應了聲“是”。

固然還冇有最後的決定，但從徐太妃昨日給留邸的動靜來看，太後那邊的口風也已垂垂轉向。太後既不反對，隻要他們能在本日召對時拿出令人佩服的打算，出兵一事就能成為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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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素向那大碗裡看了一眼，見內裡是滿滿一碗蜂蜜，便知他在煉蜜。見陳守逸轉向幾案，她主動捧起盛有蜂蜜的大碗，遞到他手上。

顏素出去，他不過沖她抬了下眼皮，就低下頭，還是專注做本身的事。

“以太後的體味，西川節度使韋裕但是好高騖遠之人？”李硯問。

剛纔她在徐太妃麵前提起讓他監軍的事，太妃還一句話冇說，他就決然回絕，鬨得徐九英和她都有些難堪，最後不歡而散。

張世維回以一笑：“此姚君之功也。”

顏素在他身邊坐下，看著爐中細弱的火苗，輕聲感喟：“都說之前的楊翌年紀雖小,倒是出類拔粹，聰敏過人，以是楊使君才起了易嗣的心機。若不是有厥後的變故，你怕是早就立下一番奇蹟了。”

李硯被引入之時，正瞥見她神思不屬地把玩動手中的棋子。

“我該為了甚麼事見你？”太後看似平靜地反問。

“就這麼不想當監軍？”她走近陳守逸，故作輕鬆地笑問。

太後居高臨下地看著李硯屈就的姿勢，臉上暴露一個略顯龐大的神采。但最後她還是沉著道：“顧婉清和你定下的誓約，在我被冊立為後的那日就已經不複存在。現在我是太後，你是待詔。隻要我們還是如許的身份，就不能超越你我的本份。君臣以外乾係都會讓我很困擾，但願李待詔能記著這一點。”

他還記得初時兩人在京中遊說的艱钜，乃至他一度放棄了勸說朝廷進兵的但願，是姚潛硬憑著一場馬球賽扳回結局麵。

太後坐回榻上，淡淡道：“現在是不是能夠會商閒事了？”

“那是不該該的。”太後發覺他又籌算像前次那樣靠近，正欲退開，手腕卻又被他一把拽住。

太後冇有答覆。李硯越靠越近，她扶著窗沿，幾近冇法保持站立的姿式。見她搖搖欲墜，李硯伸手攬住了她。兩人觸碰的一瞬，她經心修建的防地土崩崩潰，有力地倚靠在他身上。

“應當？”李硯眸中似有火焰跳動，“承諾和我賭棋是應當的嗎？主動來家中訪我是應當的嗎？和我私訂畢生又是應當的嗎？”

陳守逸再度沉默。等煉製好的蜂蜜熱度微微散去，他將之倒入壇中密封。封好瓷壇今後，顏素才終究聞聲他一聲輕歎：“讓我考慮一下。”

“免禮，賜座。”簾後清冷的女聲傳來。

“你把我的事奉告姚潛了？”他攪動著蜂蜜問。

他麵前的幾案上放著一大一小兩個碗，瓷碗中間則又有一個小鍋和一個五六寸高的白瓷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