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1頁/共3頁]

“大王言重了，”餘維揚心機被他點破，頓覺難堪，趕緊道，“仆這就去辦。”

白露點頭，命宮人散去，本身也退至室外。她剛要把門闔上，卻見團黃一頭撞了出去，趕緊把她攔下：“太後表情不好，不準人打攪。”

“盜取國璽一事，太妃有何話說？”太後聲音不高，語氣中卻自有嚴肅。

不管朝野，夏季常常都是一年裡最為安好的時候。擾邊的蠻夷多數會在入冬後撤退。紛爭落定，田間收割又畢，家家戶戶備好越冬之物，正可稍事閒暇，以待來年。

“先帝，”孫太妃嘲笑一聲，“太後另有臉提先帝？妾倒想問一句，百年以後，太後有甚麼臉孔去見先帝！”

誰料兵馬入城，變故陡生。百名精銳牙兵直奔城樓。涇陽守軍未幾，又全無防備，乃至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卸去了武裝。拿下城門，為首的什將舉旗為號，接著城外兵馬大肆進入城中，很快就占據了各處衝要。聞訊倉猝趕來的涇陽縣令一字未吐就被一併拘拿。

團黃入內，將東平王的秘信雙手呈上。

太後接信展開，隻看得幾行，便怒從心起，將信揉作一團，狠狠扔在地上。

東平王略作沉吟：“我欲修書一封，煩勞中尉替我送往京師，呈交太後。隻是此事須得保秘，萬不能讓徐太妃獲得風聲。”

太後沉下臉：“太妃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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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維揚曉得東平王對李硯素有芥蒂，不好接話，轉而言道：“說來奇特，他為此事籌劃日久，照理說，這麼緊急的時節，他如何也該露麵纔是，何故俄然之間杳無音信？”

先太子之事一貫是太後的心結，驀地自孫太妃口入耳到，她渾身一震，竟然很久無言。

太後卻還在震驚當中，劈麵前的混亂渾然不覺。直到白露再三呼喊，她才似回過神，將頭轉向白露。

“何意？”孫太妃放聲大笑，“你竟然問我何意？我兒子如何死的，你不該比我更清楚麼？”

團黃煩躁道：“事出告急，哪還顧得了這很多。”

孫太妃隻道她是默許，積累數年的哀思與憤懣都在此時發作。她驀地躍起，不顧統統地向太後撞疇昔。

“出去吧。”

團黃說：“我有急事！”

孫太妃歪了下嘴：“無可奉告。”

駐守城樓的軍將倒是一眼認出了神策軍的旗號，卻暗自迷惑這時節怎會有雄師變更？且他們事前也未收到任何動靜，未免有些分歧平常。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城下有兵將越眾而出，手執敕命，大聲喝令他們開城。對方乃是神策精銳，開罪不得，何況朝廷也時有從行營調兵入京輪換的行動。雖說此次變更的時候略顯奇特，倒也不是冇有過先例。是以守將不過躊躇半晌，即便命令開城。

“但是我父兄尚在監獄……”東平王眉心微蹙。

太後卻不容她置疑，懨懨向她揮了動手。白露不敢再有貳言，隻能照做。

餘維揚知他投鼠忌器，出言相勸：“大王不必擔憂。崔先生神通泛博、智計百出，等他來後，必有對策。”

“還請太後示下，”白露用沉穩的口氣道，“要如何措置孫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