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匪斧不克 中[第4頁/共10頁]

“陛下……”石越想起日前兩宮太後的支撐，還籌算極力圖奪一下。

但不管如何，趙頊頓時難堪起來。公開不信祖宗有靈，這類話是說不出來的，特彆是萬一來歲真有災害，那麼本身真要“無顏見列祖列宗於地府之下”了，何況石越這小我，在趙頊內心，也絕非信口開河之人；但如果冒冒然就信了石越，萬一那不過石越胡亂做夢，後代史官之譏，他和石越都要成為萬世笑柄，並且真到了阿誰境地，不殺石越，隻怕真要無以謝天下。

“不敢。臣受陛下知遇之恩，早已發誓以身許國，儘忠陛下，豈敢計算於身在朝廷或處所。臣一時失神者，實是憂心於另一件大事。”石越聽到天子半帶當真的詰責，趕緊慷慨的回奏。

這兩小我，都是是待罪之身。韓絳有兵敗之辱，孫固有軍火監之案，但韓家是當朝顯族，與神宗乾係密切，而孫固是趙頊藩邸舊人，現在碰上難事，趙頊便想起他們來了。趁著這個機遇，把他們召入朝中。

趙頊也不由一愣，半晌才明白他竟是甚麼也冇說，內心不由哭笑不得。他又一一問過吳充、曾布，二人都主張不能因為一個夢就決定甚麼。

石越心中已有計算，當下故作遊移的說道：“臣極刑，陛下不恕臣之罪，臣斷不敢妄言。”

石越聽王安石點頭承諾，而世人皆不反對，心中一時冇有反應過來，還頗覺奇特。因為韓絳本是支撐新法的，王安石能為相，大半是他的功績，平時為相，也和王安石互為表裡，他返來馮京和吳充多數不會太舒暢；但孫固倒是明白反對王安石的，他返來做知製誥，按理王安石們該當不會歡暢的……貳心機轉了幾轉，忽的明白，本來天子還是在玩弄均衡之術，這垂拱殿上站立的世人，看來對此都心知肚明。

這邊垂拱殿上，經唐坰這麼一鬨，趙頊少不得又要溫言安撫石越幾句。然後便宣佈退朝，單單留下王安石、馮京、王珪三相、樞密使吳充、三司使曾布，以及翰林學士石越。呂惠卿見天子冇有留他，內心滿不是滋味，但是他也樂得不去沾這件事的邊兒，他用龐大的眼神看了石越一眼，隨班退出。石越卻假裝冇有瞥見，重新穿上衣冠，靜聽趙頊說甚麼。

趙頊是毫不信賴石越在胡扯的，因為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對石越隻要殺頭的風險，卻冇有一絲麵前的好處。若不是石越“忠心”，普通人做瞭如許的夢，也決然不敢說出來。但是就要這麼信賴了……這件事情如果石越在朝堂上公開提出來，那就是要在大慶殿會商的大事，乃至是要拜見太廟的！

石越立時嘲笑：“唐大人，你說我妖言惑眾，有何證據？”

此時趙頊饒有興趣的在輿圖上挪動視錢，估計是想幫石越找一處外放的處所。石越的目光卻忍不住跟著那道“幾”字形的黃河挪動，想到次年的災害，不由憂形於色。

唐康因為認了石越為兄，便笑道：“本日學院冇課，可貴大哥也歇息，就帶我們一起去內裡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