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集英殿風波 上[第6頁/共10頁]

卻有一個茶博士過來笑道：“傳聞這白水潭學院山規森嚴，門生不讀滿三年，不能卒業的。”

“朕覺得布衣石越才學見地，皆不凡品，擬賜石越同進士落第，翰林侍讀學士，朝請郎，賜金魚袋，王卿覺得如何？”趙頊隨口說出一大串官名來，固然翰林侍讀學士和朝請郎都隻是正七品，但是賜同進士落第和金魚袋就是少有的恩寵了。

“天下事知易行難，親賢臣遠小人，曆代君主不管賢愚不肖，莫有不知，但是世有賢如唐太宗者，亦有不肖如隋煬帝者，可知知易行難。”石越侃侃而談，“本日陛下方圖變法，欲除弊政，立萬世之基。當此之時，用人之成敗，實係變法之成敗，亦乾係大宋之成敗。此雖‘大有為之時’，然若無賢臣，臣恐畫虎不成反類犬。”

他不曉得禮部的官員覺得他是“當世大儒”、“經學大師”，大師都覺得戔戔宮廷禮節他不成能不懂的，並且石越剛進禦街，天子便曉得了，趙頊也急著想見見這個名噪京師、屢召不起的年青人，急倉促叫人去政事堂宣王安石等人，本身帶了一幫侍讀、侍講就向崇政殿去了。以是禮部就把見駕之前的各種禮節講解全省了，總不能讓天子在崇政殿等著石越吧？這成何體統。

“公子，桑五叔不管如何不肯來的，您讓他在大堂裡吃，就行了。這高低有彆嘛。”書僮侍劍輕聲解釋。

邇英殿，顧名思義——“邇者，近也；英者，人中之傑也”，這裡曆代都是大宋的天子們和儒生們講道學習之所，很多首要的決策，也在這裡做出。

“謝陛下。皇上明察千裡，實在臣內心一向想問陛下要一小我，不知陛下肯不肯給？”石越想了一想，謹慎的說道。

張有福目睹一個穿戴綠色錦袍，身材高大的少年公子走進店來，身後跟著一個十二三歲，穿戴一件玄色袍子，眼睛透著靈光的小書僮，他那是幾十年的眼睛，特毒，一眼就看出這主仆二人氣度不凡，趕緊親身迎了出來，號召道：“這位公子，但是第一返來小店？小二的，樓上上等雅座一間侍伺——”

戴樓門中間張八故裡宅正店，是汴京裡數得著的七十二家酒樓之一，門外依例是綵樓歡門，此時天氣已晚，燈燭熒煌，但是客人仍然很多。張八家的掌櫃張有福樂嗬嗬站在櫃檯前號召著客人，茶博士和酒博士穿越來往，忙得不成開交。

固然有宋一代，寺人並不能為惡，但是不管親王勳貴，宰執大臣，倒也並不肯獲咎寺人，便是王安石這等名臣，也不免和中臣交友，石越本是當代人，對寺人倒無太多的成見，隻要他們不為惡，施點小恩小惠交友，那是應有的手腕。

“好一個石子明！”天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