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熙寧二年 04[第1頁/共5頁]
此時見世人酬酢已過,他便迫不及待的衝桑充國說道:“長卿,這位石子明兄但是真正的賢才,你必然要向他多多就教,賽過你變成書白癡在家裡讀書百倍。”那柴氏昆仲也點頭稱是,在旁一齊誇獎,慌得石越趕緊說“不敢”。
那邊幾人一聽有好戲看,便是連桑俞楚也圍了上來,隻要唐甘南歸正不曉得賞識,也懶得去聽,本身坐在那邊喝茶。桑充國聽到這斯須間石越便有了詞作,內心大吃一驚,暗想便是赴進士試,也要特準試詩賦的人查韻書呢,此人如何能如此快法?卻不知這石越是應了那句老話:“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寫詩也會吟”,他就是從小的古詩文根柢――能背。此時便聽他清聲吟道:“藤床紙帳朝眠起,說不儘無佳思。沈捲菸斷玉爐寒,伴我情懷如水。笛裡三弄,梅心驚破,多少*意。小風疏雨蕭蕭地,又催下千行淚。吹蕭人去玉樓空,腸斷與誰同倚。一枝折得,人間天上,冇小我堪寄。”
那桑充國卻不是等閒服人的脾氣,固然來到汴京後眼界開闊很多,不再自發得“老子天下第三”(除開蘇氏兄弟),但是讓他輕信人言,卻也有所不能。何況他還曉得本身這個表哥的脾氣,稍稍有點好處的人,在他眼裡都是能人豪士,他那mm桑梓兒還為這事編了一句標語諷刺唐棣是“眼裡賢能剛正;口中博學鴻儒”,固然可貴此次有柴氏兄弟幫他誇人,但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賢才”,實在還是未可知之數。他故意要考較考較石越,卻又不好直接開口,眸子子轉得幾轉,計上心來,便先向桑俞楚、唐甘南告了個罪,笑著說道:“明天汴都城的風好,來了這很多高朋,倉促間冇甚麼好掃興的,剛好孩兒前些天在碧月軒聽到一個歌妓喚作雲兒的,曲子唱得極好,特彆柳三變的是非句,自她唱來,極得其妙,莫若孩兒去把她請來,也好為大師助掃興。”
石越正在內心摹畫這幅花下弄笛圖,俄然間聽到有人在本身耳邊說話,幾近嚇了一跳。轉頭看時,倒是桑充國,趕緊回道:“不敢當,比起令妹來,我的畫技要差遠了。隻是這幅好畫,卻冇有好詩相配,實在是可惜。”
世人聽這調子,倒是一曲《孤雁兒》的詞,詞中點點滴滴相思之意,本是李易安記念亡夫之辭,此時被石越占為已有,引得世人齊聲感慨,桑充國也歎服不已,讚道:“男人能把女兒心機寫得這般詳確入微,便是柳三變,亦有所不能,公然是佳作。”又道:“以石兄之才,取功名如探囊取物也,可惜卻錯過了今科。”
石越此時雖不能儘知這座宅院的妙處,但僅疇前院的森森古柏中,亦能曉得這院子的範圍與汗青了。如許一座院子,固然範圍軌製是平常人家的禮法以內,但是非敷裕之家,絕對不成能置得起。更何況這座院子還是汴都城繁華的貿易區潘樓街四周。看著唐棣旁若無人的模樣,那些家人又無人出來禁止,反而眼角帶笑,石越便曉得此家仆人和唐棣淵源不淺。公然,才進得中門,就聞聲唐棣大喊小叫:“高朋來了,仆人家快來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