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語者[第2頁/共5頁]

譚陽獵奇地從人縫裡鑽到了人群裡層，隻見一個破衣爛衫的肮臟羽士坐在石凳上，獐眉鼠目，麵龐鄙陋，看上去有五十多歲模樣。他的身邊立著一個汙漬斑斑的幡旗，上寫四個大字“鐵口妙算”。

孔先生儒雅淡然，擺了擺手笑而不言。

天啊！船，真的是船，一艘飛在天上的船！

“好，那貧道可就起卦了。”天語者五指掐捏，沉吟半晌，苦著儘是皺紋的老臉道，“男命主屬金，女命主屬木，一金一木，金木伉儷不到頭，整天吵打淚交換；相沖相刑多克害，半世姻緣半世愁……”

譚陽這兩年多來過得愁悶非常，他做夢也冇想到，本身本來平平而幸運的餬口，竟然會被一個江湖騙子完整打碎。

這可駭古怪的一幕，就像一瓢冷水潑進了沸騰的油鍋，圍觀人群一下子炸了窩，有的被驚呆；有的尖叫；有的被嚇哭；也有些反應快的拔腿就跑……

“老爹，醫經說火大傷肝，彆活力了。”譚陽暗自歎了口氣，嬉笑著岔開話題道：“老爹，問你個題目，你說船普通會在甚麼處所呈現？”

“你……”

圍觀人群鬨然大笑，很多人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鐵口妙算，這肮臟老道是不是妙算且不說，但絕對稱得上鐵口，乃至是刀口。

說完，又重重嗑了幾個頭，也顧不上滿臉的血肉恍惚，踉踉蹌蹌爬起家來，倉惶地分開人群，落荒而去。

吵吵嚷嚷，現場一下子亂了套。

隻聽呼地一聲，冇有任何征象，撒在石桌上的蓍草莖稈竟俄然冒出了一股青煙，接著驀地燃燒起來，一股詭異的火苗騰空而起！

世人麵前的這個山村少年，頭髮黃黃的，體格肥胖，邊幅普淺顯通，隻是眼裡的瞳人烏黑晶亮比凡人大了一半，讓他的臉上略顯幾分男孩子不該有的清秀。

本來這就是傳說中能窺破天機的天語者，譚陽內心不由得有些絕望。

譚陽此時和絕大多數村民一樣，內心對這位肮臟老道非常佩服，他懷著滿腹獵奇，乖乖地站到了石桌前。

明天朝晨，小院綠油油的藤蘿架下，睡眼惺忪的譚陽正在煎藥。架在柴火上的陶製藥罐吱吱作響冒著熱氣，氛圍中滿盈著濃烈的藥香。

“秋山，這兩年陽兒受了多少苦？你如何還罵他？你就不能好好跟孩子說話？”茅舍裡傳來母親和順的安慰聲，聲音有氣有力，幾分悲傷，幾分痛苦，還異化著幾聲咳嗽。

天語者麵帶不屑，傲然道：“這位先生所言差矣！貧道東土界嵐洲郡靖海人氏，浸淫《金籙玉函》幾十年，山醫命卜相稱玄門五術，能夠說略通一二，何談虛妄？先生一席話看似有理但失之公允，貧道不敢苟同。”

流花村的村民們對譚家的態度也來了一個大拐彎，象躲瘟疫一樣唯恐避之不及，更彆談找譚郎中尋醫看病了。就連一貫喜好欺負譚陽的韓武，現在瞥見他也遠遠地避了開去。

譚陽地點的小山村，位於大楚王朝東土界青州郡要地的盤龍山南麓山腳下。村莊三麵環山，南有小河名流花河，故名流花村。村裡住著一百多戶淺顯百姓人家，大多以種田砍柴采藥打獵為生，安好平和，民風渾厚，很有幾分世外桃源的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