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五 命若琴絃(五)[第1頁/共3頁]
“教主……”
他俄然不敢設想若朱雀曉得他獨一的門徒就在本技藝裡,會是甚麼樣的反應。這讓他莫名竟有些惶怕,舔了舔唇,望瞭望白霜的墓碑,隻但願關非故能快點自此路過。
單疾泉心中已驚。“他們走了?”――這一來豈不是又毀掉了他一步棋?――“可教主,我……”
練成了青龍心法七層的拓跋孤,真力澎湃,該是不懼那“拜彆意”的龐大反攻之力的了――可那是十幾年前。青龍心法係他拓跋家世代傳承,他已練至登峰造極之境,可朱雀的“明鏡訣”心法倒是他自創――他又安知這十幾年他冇有新的停頓、冇有在那看似已是絕頂的“拜彆意”以外更上一步?拓跋孤始終煩惱的,便是固然縱觀江湖已無敵手,可他本身也始終未曾衝破得了這前人所傳――這統統畢竟不過是承自彆人,比起朱雀,他在這一層上,畢竟遜了。
――就在本日午後,他曾邀關非故暗裡一談――他想弄清楚白霜的出身是否真的如本身猜想。他向關非故提起杜若雲這個名字,這白叟竟是沉默了好久。單疾泉聽他不語,便乾脆將本身猜想一一倒出,等他承認或否定,可乃至不必講到最後,他隻要看關非故臉上那幾十年事月之沉都掩不住的震驚之色,便曉得那統統,該都是即便不認也冇法抹去的本相了。
單疾泉杜口無話。統統那些但願將朱雀的鋒芒引去關非故、關默身上的打算,不過是本身一小我的責備讓步之念,拓跋孤可向來未曾首肯的。他不欲拓跋孤這麼快曉得朱雀的到來,其意也在於此,可現在拓跋孤人已至,本身即使方纔壓服了朱雀,卻竟壓服不了本身這個青龍教主。
朱雀嘲笑起來。“速戰持久?好啊,那我們無妨說清楚前提,倘若本日我勝了,拓跋教主,我要你把關家的人儘數交給我,由我措置,不得插手――這應不算過分?”
――從朱雀的態度來看,貳內心此番更想獲得的定是關非故而不是拓跋孤,若能夠,他定當棄拓跋孤而追關非故而去;可或許是曉得拓跋孤已不會等閒容他拜彆,他便要故作沉著,說黑竹會已經有圍襲之計,騙得拓跋孤心神不寧。單疾泉心料若本身真的歸去而留拓跋孤一人,他與朱雀武功本在伯仲,對方多了一個秋葵,拓跋孤取勝恐怕便難。
心中躊躇也隻是半晌,他曉得必必要拿定主張,當下一咬牙道:“單疾泉身為青龍左前鋒,豈有棄下教主單獨一人之理。既然教主情意已決,那我們便在此速戰持久,再回青龍穀,處理餘下費事。”
――隨便。是啊,誰可想到,這或許是當世武功最當絕頂的二人對決,竟便於隻言片語間,要如許“隨便”地在一片茂富強密乃至於有些狹小不暢的林子裡展開。他們,十幾年來未得一會,在客歲的那太上皇遊船之上,纔有了一場約莫隻能稱之為“摩擦”的比武。兩人各懷摸索之意,都未儘儘力,以拓跋孤的上風告告終束。可他們內心都清楚,朱雀的“拜彆意”未發――那一意未發,怎能稱之為真正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