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成全[第1頁/共3頁]

他雖是陸晉名義上的父親，但這二十年來，並未真正照顧過他。陸晉才幾個月大時，就被時任皇後的當今太後給抱進宮扶養。後年紀漸長，陸晉忙於錦衣衛的事件，常常宿在梨花巷。父子之情實在不算深厚，也是這一兩年才熟絡起來。

陸晉簡樸解釋了一下，又道：“如許不也挺好麼？並且，大家皆知我是厲王之子。”

但是很快，就有人出列，指出長寧侯宗子陸晉實在是厲王遺孤。長寧侯高義，該重賞。而陸晉也理應認祖歸宗，重歸玉牒。

陸晉喜動色彩，他慎重施了一禮：“多謝夫人……”他停頓了一下，漸漸續道：“多謝嶽母大人成全，我去看看她。”

沈氏又道：“你們既已定下了親，那在結婚之前，就不要再見麵了。”

長寧侯不想他竟說出這番話來，不測之餘又感覺很有事理。如此一來，他做主許親也就順理成章。

身份都已經發表了，何必再諱飾這一下？何況，厲王的兒子，普通環境下，如何著也得是個郡王吧？

――這是他所不想看到的。

而天子歎一口氣，這很合他的情意。他沉聲道：“你一片孝心，朕也不好勉強。也罷，你既然情願留在陸家，那就留在陸家。不管如何說，你都是朕的侄兒。這些年你立下大大小小很多功勞，朕應當賞你。”

這諭旨一下，朝臣齊呼天子聖明。

陸晉笑了笑，又道：“兒子不肯與父親失了父子情分，父親又何嘗情願落空一個兒子？恰好身邊有個繼女，年紀相仿，豐度相稱，尚待字閨中。讓養子再做半子，豈不是更好？”

陸晉大抵能猜出天子的心機，左不過是怕他規複身份後威脅帝位。在陸晉看來，這實在冇甚麼需求。真故意反的話，身份並不首要。他現在對天子構不成甚麼威脅。並且，本日他雖回絕上玉牒，但大家皆知他是厲王遺孤。

天子還命報酬厲王重修宅兆。

陸晉聽他聲音，就模糊發覺到不對。他上前一步，仍如在天子跟前所說的那樣，自稱願做陸家人。他在大殿之上，言辭誠心，稱養恩並不遜於生恩。厲王是父親，長寧侯也是父親。厲王已顛季世，他冇法儘孝，但長寧侯尚在大家間，他該悉心奉侍，不想因為變動身份而斷了父子情分。

他正欲抬腳拜彆，卻被沈氏攔住。

沈氏瞪了丈夫一眼，到底是點了點頭。

見他已經招認，天子也偶然再同他周旋，命人將其處決，又清算了瑞王舊部。

陸晉垂眸：“陸侯爺因為臣的原因，擔驚受怕二十年，不吝委曲他的親生兒子。事他如父，也是對他一片慈心的回報。”

目光微轉，天子視野落在長寧侯身上：“長寧侯陸狷介義，賞黃金千兩，布帛百箱。其子……”他停頓了一下：“晉兒既已成了定國公，這長寧侯府世子的位置，就交給侯府的二公子吧。”

天子挑眉，神情微變：“哦？是麼？你倒挺有孝心。”

他沉吟半晌，封陸晉為定國公。

但是天子卻有些躊躇了。當初陸晉去晉城緝捕瑞王時，他曾經承諾, 事成返來會還厲王明淨。但真事光臨頭, 他又不免考量的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