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四人同席[第1頁/共2頁]
又過幾日,玉采自外返來,如安寧所料,不等回房,就趕去她的居處,查抄近期的功課。關於修行這件事,安寧一日不敢怠慢,恩師前來,天然要一招一式仔細心細比劃給他看,盼望著他能說出個以是然來。
安寧啞然,隻想問一句,師父您吃過嗎?就堪比堪比的。
安寧舞劍,他就在一旁站著,淡然,安閒。鳶飛魚躍時,他如定雲止水,風狂雨驟處,他自波恬浪靜。此人就這麼立著,矗立如高崖之鬆,藏鋒如伏隱之鸞。榮寵在旁,何曾揚揚,困窮在側,不須慼慼。
但是玉采隻看著,不說話。
趕了出來?安寧感覺,這個“趕”字用得甚妙,將那中容描述得呼之慾出,再得當不過。除了中容,另有誰有這膽色,這魯莽,敢把堂堂牛賀的和親公主從宮中給擯除出來?
不敷兩百,那真的是不小了。安寧心中瞭然,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呀,本身不是也不到兩百歲嘛,這答的,相稱於冇答。
另一邊,長思感念司幽門收留之恩,欲親身下廚,聘請門主玉采,老友安寧,當然不能落下自家二哥長略。四人同席,端的是一出好戲。
雖已至冬末,本日的雪卻越下越大,掩住對方神采,也掩住安寧的視野。在與他對望的那一段時候裡,她有種錯覺,彷彿麵前那人,也是目光灼灼,定定地,看著她。
不過數月工夫,安寧已將《天問十九式》練至第三重,精進神速,始料未及。
此言一出,隻輪到長思啞然了,安寧倒是一肚子瞭然。
長思有雅習,愛書畫,喜琴瑟,善刺繡,長廚藝。安寧想了想本身,這十六年來都做了甚麼?除了絲竹管絃之事能與長思擁戴幾句,其他的愛好呢?唱歌,聽曲,喝酒,看小說。長思與安寧兩人,一個風雅,一個風塵,一經比較,高低立見。
那日以後,安寧持續在司幽門好學苦練,日兼與長略喝酒作樂,與長思賞字看畫,日子過得,越來越歡愉。
玉采是冇吃過安寧做的菜,但是聽安寧聊菜品菜色,那叫一個頭頭是道,權當她也是庖廚中的佼佼者,撐得起一桌子國宴。再說了,用飯這件事,對於玉采來講,不過餬口罷了,過得去就行。安寧再不會做羹湯,想必一碗陽春麪也能下得風生水起。高徒坐於側,天然需不吝讚美。
妖顏兮灼灼,青絲兮墨染,衣袂兮翩翩,羅袖兮飛揚。好一場冬雪,被安寧手中長劍擾亂,亂作飛花,染儘霜林。玉裾生風,羅襪生塵,身似落鳳,形如遊龍,隻將這一地殘雪作丹青,生生繪出一幅大好國土。
但是,在坐四人,除了長思此前本是小家碧玉,彆的三個,都是些甚麼人?一個是九州第一大國的嫡出公主,一個是十二國首富的一門之主,一個是遍賞人間美食美色的神鬼之才,三人甚麼場合冇見過?
兩人各有所思,直待安寧舞畢收劍,玉采才道:“明顯悄悄,陰陽三合。明日就從第三式練起吧。”
你若問他,好與不好,他會答“好”,你若再問他,好到甚麼程度,他會答“修行之事,運命、天賦予勤奮缺一不成,當平心靜氣,循序漸進,方能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