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三世菩提，洞徹天地（中）[第1頁/共3頁]

“怎會如此？”長眉一怔，旋即道：“既如此，相煩師弟帶一句話，便說黑衣人‘巢穴’便在城中，未知是何來路，隻怕我等力有未逮，要請禪師親身脫手。”

“六合若在你心中，那邊也可去得。”淨慧微微一笑，突地點指虛空。

眾主子心知闖了大禍，趕緊將同門的屍身一起抬著溜之大吉。

統統伏貼，伽藍法會告終，四大城門封閉，一層濃厚的肅殺，覆蓋全城。

淨慧淡淡笑道：“服膺定禪工夫，莫失方寸。”

長眉氣略消，畢竟冇有再難堪，道：“淨慧禪師等待多時，你等還不快將車運去。”

“佛祖講道，覺緣一朝頓悟，賜蓮台七彩。另有一子，喚淨慧，三世伴菩提……”

大雪覆蓋法華，任何統統暗中，都將無所遁形。

“心有菩提，人間萬象，不過過眼雲煙，鬨夠，天然便歇了。”淨慧禪師緩緩展開渾濁的雙眸，“萬事萬物，皆非恒定，無時不在竄改，若能抓住此中稍縱即逝之運命，這六合，也就不在你眼中了。”

長眉麵前一花，隻覺縱入雲端當中，不過半晌，睜眼時，不由目瞪口呆，竟已來到北城門入口處。

踏入北方殿前，長眉遠遠瞭望北城門方向，城中各處喧嘩，惟那處沉寂。他皺了皺眉頭，喚來一個知客僧道：“貧僧長眉，求見淨慧禪師，煩請通報一聲。”

佛門等階森嚴，以修為排輩分。聖界非論，在宗門裡，輩分最高的便是禪師，次之長老，再次羅漢，最末便是元僧。

“卻有一事，要你去辦。”淨慧冇有答覆，轉而叮囑道，“你且去西城，替外堂弟子得救。那兒也有一個你，正在阻擾馬車行進。”

“小滑頭。”淨慧發笑，卻起了身，一步便來到他身邊，緩緩地說道，“縱是修三世菩提，又怎能洞徹六合。六合不在眼裡，卻在內心。”

長眉聽得一知半解，無法道：“禪師，您的話語，愈來愈深切，弟子卻有些胡塗了。”

淨慧禪師非常熱忱地歡迎了他們，在他為數未幾的童年影象裡，這位老衲人給他的感受，是極其馴良可親，極易相處的。

“既如此說，你有何計破之。”

“纏甚麼纏？你這不長眼的東西！”

長眉嘲笑一聲，道：“弟子觀東南西北城，獨獨北城聲歇，許是黑衣人用心如此，要誘禪師入甕。”

“黑衣人朋友？”長眉這才望向他，似笑非笑地說道，“便是貧僧，你待怎的。”

鮮血四濺，頓使兩邊頓止。那暗中保護的妙手早已是憋了一肚子氣，冰冷道：“長眉大師，你放縱弟子，胡攪蠻纏，此事定會上報法台宗！”

外堂和尚與把式夥伕出來以後，卻再也冇有出來。

“哼！”

超出四相寺，四方台，自那小門步入，長眉見到淨慧正在亭中打坐，便即疇昔施禮，笑道：“禪師好偷閒，城中卻早鬨翻了天。”

長眉奸刁道：“方纔禪師打了個妙禪，既您三世伴菩提，洞徹六合之妙理，隻怕早有成算，弟子又哪有甚麼奇策。”

長眉緩緩地抬步，數百級的門路，好似十萬八千裡一樣冗長。耳邊響起掌座禪師話語，當時他還小，約不到十歲，跟從掌座禪師來訪法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