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同行冤家[第1頁/共4頁]
我點點頭道:“那麼,劉司長,還請細細一述你那夢境。”
“劉司長如此誠心,蔣某願效犬馬之勞!”蔣大師神情恭敬。
大師已經和我較上了勁,他這是在講求我的玄門出身來源及名譽,更在摸索我的言辭和辭吐,其企圖昭然若揭。我悄悄一笑道:“劍走偏鋒,人入玄門,法天道,遵人倫,效五行,我不入流。”
車在上海徐涇靠青浦的“半灣佳墅”初級彆墅社區停了下來,四周鬱鬱蔥蔥,果嶺起伏,極其婉轉,再看這些野生湖畔豪華的獨棟彆墅,很較著,這類處所,非是高官和販子,淺顯百姓一萬年是住不起的。
我排闥而進,出乎我料想的是,仆人的客堂裡不但他一人,另有一名形神超脫、鬚髯飛揚的中年人。
因為,即便我做成了一筆一百萬的買賣,能讓我自在安排和開消的,也隻要一萬元罷了!
我一觀他的麵相和藹色,略有感念,問道:“劉司長,你可否記得你在夢裡寫了甚麼字?你極力把你所書之字記起來,我方可詳確給你化解一下。如果,夢裡你在寫,而又冇寫出甚麼字,那的確如蔣大師所言,此乃吉兆。”
我打量了一上麵前這幢如帆船狀的標緻彆墅,然後走上前,在院口擎了一下電鈴。據楊天驄說,他這位同親是一名初級乾部,主管經濟財務方麵,由來最是信賴玄門。在他看來,他這些年青雲直上,為官之道其一便是多多燒香拜佛,二來請些玄學風水大師多多指導。關頭是,他的家屬背景也是大富之門,對那些真正有才氣的玄門中人,他捨得給錢。
我略微一笑,他這番話在我聽來酸溜溜的,我一望中間那位中年人“蔣大師”,蔣大師向我微微一點頭,算是打號召。他是我在中國碰到的第一名同業了,但看他那不屑的眼神,我便讀出了一行字:乳臭未乾的小娃娃,且歸去多讀幾年書再來和我爭這碗飯吃。
“那麼,何為道?”蔣大師還是不依不饒。
“你這話……”蔣大師聽出了端倪,麵色一陣青白,“公然是江山代有秀士出啊!蔣某我甘拜下風,哼!”
“既不入流,何法天道?”蔣大師不緊不慢。
這便充足了,這恰是我的優良客戶。
氣度狹小,倚老賣老者,其心腸陰鷙,屢懷險惡,此類人,恰是我無恒宗所謂的“陰”之一。
楊天驄神采一陣茫然,點頭驅車而去。
“何為陰,何為陽?”
這話說得倒真是花團錦簇、八麵小巧,隻是,從他口中叫出的“方先生”咋這般拗口?
“劉司長大可不必煩惱!此乃上吉之兆也!”蔣大師脫口而出,“我《三陽拆夢決》中‘續夢錄’曰:夢續絃者大凶,續舞者凶,續棋者輕凶,續歌者無恙,續畫者無恙,續文詩者吉,續讀者中吉,續書者上吉。劉司長夢見本身‘續書’,乃是上吉,解辭曰:一筆一劃連成方,昨夜今宵畫堂東。隻要此字寫不完,廣受福祿萬年長。”
蔣大師聽罷一聲乾笑道:“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哪!想我在山上修行參練,這幾年一向何嚐出山,也曾傳聞多有不肖之徒壞我玄門名譽,年紀老的倒也罷了,畢竟騙些小錢養家餬口,隻是,傳聞多豐年青丁壯之徒亦來亂來和,搞的是百姓怨聲載道,對我正統玄門嗤之以鼻,乃至世風日下,我等玄門中人生存日艱哪!但聽劉司長這一說,看來,方先生你真所謂‘長江前浪推後浪,世上新人換舊人’了!看你麵相,實非常人,蔣某我有禮了!”說罷,向我一個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