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血梅花 - 第十章

第十章[第1頁/共14頁]

但是……

從包子鋪出來,北風正猛,柳東風幾近被掀個跟頭。雪粒亂飛,六合都是灰的。睜眼困難,辨不清路。柳東風隻帶了本身的東西,那兩個銀元原樣在桌上放著。

又餓了一天。第三天拂曉,柳東風被凍醒,聽到胃裡滾滾的聲音。他鑽出柴草垛,進了縣城,直奔北大街二丫包子鋪。倒不是因為偷順手,而是感覺去一家拿東西———不是偷,好記賬。他會還的,雙倍還。

柳東風未能脫身。麵前豎著一小我,是個女孩,個子不高,挺結實的。不是從後廚出來,而是從正門堵他的。冇有阿誰噴嚏,他明天也冇有退路。

哈,到底把你逮住了,還覺得是個小毛賊呢。女孩晃晃擀杖,聲音脆生生的。

柳東風重視到,除了包子,另有一盤炒蘑菇。他看二丫,二丫說,冇給你備大魚大肉,我和我娘都吃不上呢。柳東風說感謝。二丫有些不耐煩,彆磨蹭了,吃完乾活去!

柳東風進山帶著斧子,當然另有柳葉刀。那天隻顧埋頭喝湯,冇看到二丫翻他換下的衣服。他俄然想起柳葉刀,二丫已經摸到,成果褲子和刀都摔到地上。柳東風叫,誰讓你動我的東西?二丫彷彿被柳東風嚇住,好一會兒才小聲道,我……是想……給你洗衣服。柳東風認識到過火,也放緩聲音,今後彆動我的東西。二丫聲音略高,不動就不動,也不消這麼凶吧?被柳東風震住彷彿不甘,她又微微蹙眉,略帶獵奇地問,你如何還藏了凶器?柳東風改正,那是匕首。二丫道,匕首就是凶器,你不是逃犯吧?柳東風說,你看我像逃犯嗎?二丫問,那為甚麼藏凶……匕首?柳東風說,我是獵人啊,那我該用甚麼?二丫說,我見過的獵人都用槍。柳東風說,我先前也用獵槍,厥後不消了。二丫直定定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道,你如果逃犯,我就報官。柳東風說,能領賞你就報。二丫笑罵,就是嘴硬!

柳東風說,我真籌算還的。

二丫詰問,那你是甚麼?你拿甚麼還?

轉到通化西關,看到日本差人和日本領事館,柳東風心底俄然有東西躥起。迅疾,狠惡,胸口一陣巨痛。二丫發覺到非常,問他如何了。柳東風拽起二丫就走。二丫一個踉蹌,幾近撞他身上。過了路口,二丫甩開他,再次問如何了。柳東風齜齜牙,俄然捂住肚子蹲下去。肚疼?二丫有些慌,我揹你?柳東風搖點頭,軟軟地,扶我一下。

二丫冇衝他喊,隻是聲音略高,彆裝!你找甚麼?

柳東風目光縮下去,你說偷,就是偷吧。

柳東雨說,少胡扯!

鬆島問,你跑出來,東風兄和嫂子曉得嗎?

柳東風留下了。好多天冇在屋裡睡過覺了。暖和,是任何人都不能順從的吧。

柳東雨說疇昔你是匪賊……林闖不歡暢了,妹子,你和咱一夥了,如何還瞧不起人?匪賊如何了?咱當匪賊冇禍害過老百姓。柳東雨說冇禍害過也是匪賊,為甚麼說到匪賊你就急?因為你曉得匪賊的名聲不好。林闖說,咱不是北方抗日軍了麼,你老提疇昔的事乾甚麼?柳東雨笑了,我還冇說呢,你就打斷了。現在咱是北方抗日軍,得乾閒事。林闖有些不歡暢,你這是繞彎子罵我呢,我甚麼時候冇乾閒事了?柳東雨用心激他,心虛了吧?林闖叫,我心虛甚麼?妹子,你不要給我設套子。封你個智囊,你也不能這麼動心眼兒吧?搞得我腦袋大了一圈。柳東雨說,你是抗日軍的定盤星,冇甚麼特彆的事,彆往濛江縣城跑,你有甚麼不測,抗日軍就散了。林闖俄然漲紅臉,是三豆和馮大個兒這兩鱉貨胡說八道吧?我不過——柳東雨打斷他,我纔不管你的爛事呢,隻是提個醒兒,你現在是北方抗日軍的司令,哦,寨主,咱現在的閒事就是打日本人。林闖頓時換上嬉皮相,妹子,我就夠能胡扯的,冇想到你纔是妙手。柳東雨笑笑,徒弟領進門,是跟你學的麼。林闖說,除了打槍,你樣樣比我短長,打槍也快超越我了,到時候我說話怕是冇人聽了。柳東雨說,比得過你?你那一簍子廢話,真是絕活兒呢。林闖舔舔嘴,我就剩這點兒值錢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