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穀風景雲（三）[第1頁/共3頁]

“甚麼？”

“馮天霸擔憂肇事上身，當然對你惟命是從，他的話……不敷為證。”

“甚麼？”

“這……”聽出錢大人的冷嘲熱諷，柳尋衣既委曲又氣憤。固然他偶然邀功，但也冇需求坦白，故而直言不諱，“確切如此！”

“嘶！”

在漠北時，忽烈強勢壓人，柳尋衣搏命挽回三府之地已是萬分不易，又豈敢得寸進尺，再向他還價還價？

錢大人一語道破天機，不但令柳尋衣大感不測，同時令在場世人怛然失容。

一句“永不複用”，更是將他在天機閣二十多年的辛苦打拚一筆取消。

“你……”無緣無端被人扣上這麼大的臭名，饒是柳尋衣知禮守節，現在也忍不住義憤填膺，肝火沖天，“下官裝甚麼胡塗？又做過甚麼醜事？大人憑甚麼說我欺世盜名，賣國求榮？本日若不解釋清楚，下官決不甘心受辱！”

“嘶！”

一場“重陽宴”，明顯是揚眉奮髯，舉酒作樂的升遷喪事，為何俄然天翻地覆？不但功績全無，並且將柳尋衣的耿耿忠心通盤否定。

柳尋衣始終不敢信賴本身聽到的統統，不住地喃喃自語：“不成能！絕對不成能……”

“夠了！”

賈大人苦澀感喟，勉為其難地將另一道聖旨遞給榮王爺。

“我為大宋出世入死，在漠北九死平生，你身為大宋之臣不感激我的支出也就罷了，又豈能……豈能信口雌黃地誣告我？”此時，柳尋衣再也顧不上二人身份的差異，怒指著道貌岸然的錢大人，悲忿叱責，“是誰奉告你統統都是假的？又是誰奉告你我向蒙前人卑躬屈膝？馮天霸安在？他能夠替我作證！”

“是不是丁輕鴻？”柳尋衣眼神一寒，咬牙切齒地問道，“是不是丁輕鴻誣告我？我要與他劈麵對證……”

“你不甘心？嗬，皇上、榮王爺、本官另有滿朝文武及大宋億兆百姓對你一樣不會善罷甘休！”錢大人沉聲道，“既然你拒不交代，休怪本官翻臉無情。我且問你，你是不是以大宋使臣的名義為蒙前人簽下一紙契文，讓他們南下取糧？”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全場一片嘩然。

錢大人一番慷慨陳詞，無疑一石激起千層浪，刹時在人群中掀起軒然大波。

“不錯！此事我早已上奏朝廷……”

“是忽烈騙我！是忽烈設想騙我……”

“確有其事！”柳尋衣不成置否地點點頭，“我與蒙前人有約在先，以十萬石稻米作為停歇雲牙鎮風波的賠償。兩邊既已商定，他們南下取糧，我們理應放行，又有何不當？”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見柳尋衣態度倔強，錢大人怒極而笑，“你想要證據？那好！興元、建康、襄陽一帶比來幾年風調雨順，收成充足，已占有大宋半壁糧倉。但是，三府本年卻未向朝廷交納一粒米，導致國庫空虛，糧倉垂危，這……算不算如山鐵證？”

“如何會如許？”柳尋衣眉頭舒展，心中快速策畫此事的原委，“難不成……與蒙前人南下取糧有關？”

麵對柳尋衣的死力辯白，沉默很久的榮王爺俄然打斷。他將手緩緩伸向麵色龐大的賈大人，目無神采地說道：“現在，是時候請出皇上的第二道聖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