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七章：群英薈萃（二）[第1頁/共3頁]

當孤月聽到“偽證”二字時，神采悄悄一變，而後訕訕一笑，算是默許。

“不必費事！”秦衛不假思考地擺擺手，“我曾隨趙元拜訪賢王府，有很多人見過我，曉得我是朝廷的人，也曉得刺殺洛天瑾……我也有份。本侯之以是喬裝改扮，就是不想引發彆人的重視，挑起無謂的事端。現在，我隻是江湖中一個知名小卒，和大師一起湊湊熱烈罷了，如果清風盟主格外關照，反而惹人思疑。”

對於孤月的解釋，秦衛將信將疑，不過他並未刨根問底，而是心念一轉，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糾結。

“不知你口中的‘需求時’……是甚麼時候？”此時，秦衛的內心已有些不悅，大要上卻不動聲色，“莫非清風盟主和洛夫人加在一起，說話的分量都比不上一個小小的柳尋衣？”

“此事我會慎重衡量，統統待‘除奸大會’再相機行事。”

“你說的是……謝玄和雲追月？”

……

“不錯！”孤月坦言作答，“此中，尤以謝玄最為致命。他是洛天瑾的存亡之交，眼下又是賢王府的府主，倘若由他開口胡言亂語……難保天下豪傑不會對掌門滋長非議。此時，如果有一名極具分量的人站出來替掌門說幾句‘公道話’……”

究其啟事，無外乎秦衛與柳尋衣若即若離的奧妙乾係。清風擔憂過早泄漏柳尋衣的出身，有能夠令秦衛心生擺盪。

“秦大人千萬不要曲解，老夫斷無殺雞取卵的心機。”孤月眼神一變，趕緊解釋，“我隻是考慮當下的處境，大人與我們同坐一條船，大師榮辱與共，休慼相乾。倘若掌門在‘除奸大會’遭到刁難，乃至淪落下風，恐怕大人在洛陽城的全麵……將難以獲得保障。反之，隻要掌門穩坐武林盟主的寶座，令天下豪傑虔心歸順。大人必定高枕無憂，任誰也不敢找你的費事。”

“孤月道長的意義本侯明白，但明白不即是瞭解。”考慮半晌，秦衛彷彿仍有不解，沉吟道，“恕本侯見地陋劣，柳尋衣在天機閣當差二十載，兢兢業業、任勞任怨也不過官居五品。對朝廷而言……幾近能夠用‘微末小吏’來描述，莫說皇上對其不屑一顧，縱使當年的‘天機侯’趙元也能將他管束的服服帖帖。但是，他與你們中原武林打交道不太短短三五年，何故一飛沖天？如何有這麼大的號令力？說句不恭敬的話，武林盟主在江湖的職位……相稱於天子在王朝的職位，生殺予奪信手拈來，豈會將一個窮途末路的柳尋衣放在眼裡？更令我驚奇的是，清風盟主明顯已收回江湖追殺令，為何另有這麼多人不計結果地幫他？殊知，從皇大將柳尋衣定為‘朝廷欽犯’的那一刻，上至朝廷大員、下至官府差役無一人再敢與柳尋衣扯上半點乾係，恐怕枉遭連累。如此唯我獨尊的威懾力，為安在武林盟主身上尋不到一絲蹤跡？”

“秦大人久居朝廷，風俗王命法度，令行製止，對江湖中的情麵油滑知之甚少。”孤月苦笑道，“武林盟主雖貴為中原武林之主，但與九五之尊的天子仍有天壤之差。皇權乃天命所授，世襲罔替，是以一言九鼎，上高低下莫敢不從。武林盟主是‘半路削髮’，靠本身氣力與江湖聲望一步步上位，由天下豪傑共同推舉，以三年為期。是以，武林盟主雖有號令群英之權，卻無調劑諸雄之力，更無執掌各派之能。更何況，江湖中人有彆於朝廷命官，凡是在江湖中闖出一番花樣的豪傑豪傑，多數龍心虎膽，桀驁不馴。這些人常常隨心所欲，軟硬不吃。他若服你，上刀山、下火海亦無怨無悔，樂在此中。他若不平你，就算捅他十刀八刀，他也還是敢指著你的鼻子罵娘。是以，天子威服大於恩服，武林盟主則是恩服大於威服。一旦聲望受損，令天下英大誌生不滿，武林盟主的權勢也將不複存在。柳尋衣闖蕩江湖固然不久，卻交友很多逃亡之徒，他們隻認‘交誼’，不認‘權勢’。莫說武林盟主不被他們放在眼裡，縱使天王老子也休想擺盪他們與柳尋衣狼狽為奸的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