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章：失之東隅[第1頁/共3頁]

“談笑罷了，不必叫真。”金複羽打斷宋玉的辯白，而後將目光投向暗鬆一口氣的姬侯、扶隱，話鋒一轉，“話雖如此，但你們畢竟自作主張。如果我視而不見，又如何立威於其他弟子？是以，我現在給你們兩條路，你們任選其一。一者，極刑可免，活罪難逃。遵循金劍塢的端方，方命不遵者輕則斬去一手一腳，重則削為人彘。念你們是初犯，臨時以輕罪論處。”

俄然，深陷深思的金複羽收回一陣輕咳，令心猿意馬的冷依依和董宵兒神采一變。二人趕快迎上前去，一左一右，一個遞上熱茶，一個遞上錦帕。

宋玉一言，令姬侯、扶隱茅塞頓開，他二人於昨日傍晚來到彼蒼閣，在此整整跪候一夜，以示誠意。

“因為唐阿富的腦袋在有些人眼裡……遠比柳尋衣的腦袋更值錢。”金複羽淡淡地說道，“既然唐阿富不能替我拿回柳尋衣的腦袋，我何不拿他的腦袋換一份天大的情麵？起碼……能夠彌補我們這段時候破鈔的精力和心血。”

“說你們赤膽忠心，你們卻‘自作主張’。說你們幾次無常，你們卻‘言出必行’。莫非……這就是桃花劍島教出來的端方？”

“念給他們聽！”

“不是怕不怕，而是值不值。”金複羽的眼中閃現出一絲詭譎之意，意味深長地說道，“常言道‘衣不如新，人不仍舊’。比起素昧平生的蕭芷柔，我更喜好和‘老朋友’打交道。不殺唐阿富，蕭芷柔還是陌生，並不會感激我。但殺了唐阿富，將有不止一名‘老朋友’對我感激涕零，慷慨相報。”

“好一個‘山長水遠，江湖無期’。”金複羽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們能不能奉告我，究竟甚麼叫‘江湖無期’？唐阿富有始無終，背棄我們之間的商定，不但冇有一絲愧意，反而用一封虛情冒充的手劄和幾句無關痛癢的字眼打發我，這算甚麼？方纔是誰篤定‘無情劍客’不會出爾反爾？又是誰拍著胸脯向我包管唐阿富必然能取回柳尋衣的首級？你們信心滿滿地坐收漁翁之利，自發得運籌帷幄，成果人家臨陣背叛，這……又算甚麼？”

“唐阿富！”金複羽坦言作答，“隻要你們能取回唐阿富的腦袋，瀋州之事我能夠既往不咎。”

“你們要讓他曉得，金劍塢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處所。”董宵兒不甘逞強地彌補。

心知本身私行從瀋州返回靜江府，必定惹得金複羽不悅。姬侯、扶隱暗生忐忑，因而向宋玉尋求和解之法。

現在，宋玉、冷依依、丁傲、董宵兒分立擺佈，一個個神思凝重，滿眼糾結。除他們以外，另有戰戰兢兢、唯唯諾諾的兩人跪在正中。

“這……”

“嘶！”

“天上向來不會掉餡餅。”沉默很久，金複羽方纔幽幽開口，“歸根到底，借唐阿富之手撤除柳尋衣是我的主張。姬侯、扶隱不敢與他鬨僵，也是擔憂粉碎我的打算。至於唐阿富的脾氣……你們都見地過，他在我麵前尚且桀驁不馴，更何況麵對姬侯、扶隱？是以，此事之過我占八成。其他兩成……他們與唐阿富各占一半。宋玉，如果你要將他們斬首示眾，身為禍首禍首的我……豈不是要曝屍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