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善而不仁[第1頁/共4頁]

言罷，玄明揮手朝劈麵的凳子一指，酬酢道：“道長請入坐。”

此一節，清風又何嘗不知？

“現在，天瑾已去，中原武林群龍無首，又恰逢江山動亂之際，難保不會鬨出亂子。是以……”清風一邊說著，一邊緊緊盯著玄明的反應，見他氣定神閒，泰然自如，方纔鼓足勇氣，持續道，“是以，貧道願迎難而上，替天下豪傑披荊斬棘，安定大局……”

“實在，玄明大師對洛天瑾亦心有不滿，對不對？”清風不給玄明考慮的機遇，炮語連珠似的問道，“本日隻要你我二人，大師可直言不諱。”

在清風的咄咄逼問下，玄明俄然感喟一聲，緩緩點頭：“實不相瞞，當貧僧得知清風道長欲插手令嬡與令坦的衝突時，便已推測洛盟主的了局。”

“嘶！”玄明倒吸一口冷氣，如有所思，“清風道長的意義是……”

“玄明方丈寸絲不掛，六根清淨，分歧樣被滾滾塵凡所累？”清風不陰不陽地說道，“貧道絕非愛好浮名，更非迷戀權力，隻想扶顛持危，任重致遠。待天下承平，江湖安定，貧道必功臣身退，歸隱桑田。是以，貧道哀告玄明大師，為天下百姓計，為武林富強計、為江湖大局計，助貧道一臂之力。”

“洛天瑾初任武林盟主便鬨出這麼大的亂子，乃至民氣機變，禍亂相尋。由此足見，武林盟主乃江湖之尊，毫不能由不守次序、不尊天道的人冒然僭越！”清風大義淩然，慷慨陳詞，“反之，曆任武林盟主，執江湖盟主者，都答允恩正統，受命於天。”

“是預感不到？還是佯裝不知？削髮人不打誑語，盼大師直言相告！”

現在，桌上竟擺著兩杯清茶，熱氣騰騰，嫋嫋生煙。

“若無大師互助，僅憑貧道之力，恐難以成事。”清風謙遜道，“不管如何，大師對武當情深義重，功德無量。”

星月歸隱，紅日初升，天涯絕頂出現一絲若隱若現的紅霞。

玄明眉頭微皺，彷彿他對清風的心機一知半解。

對此，玄明一樣不作表態，雙手合十，再念一句“阿彌陀佛”。

“言重了！實在貧僧並未做甚麼，天下豪傑也並非趨炎附勢。他們和貧僧一樣，隻是不肯插手道長和洛盟主的家事罷了。實則，若無令嬡的‘雕蟲小技’，我等反倒不知該如何自處？一邊是武林盟主，一邊是清風道長，必然擺佈難堪，進退維穀。與其如此，倒不如矇頭大睡，待一覺醒來……大局已定，勝負已分，倒也省的大師遲疑。”

“若無萬全籌辦，貧道又豈敢轟動大師？”清風重重點頭，“少林、武當乃武林二宗，你我雖不是武林盟主，卻能締造武林盟主。隻要少林、武當同氣連枝，肝膽相照，武林不會垮，江湖也不會亂。這一次，大師助貧道一臂之力。來日，貧道必償還十倍恩典。”

賢王府內，清風將殘局交由淩瀟瀟措置，單獨一人穿屋過院，獨自來到少林方丈玄明的住處。

“貧道此番前來，除感激大師以外，實在另有一事相求。”

“說到底，天瑾並非死於小女之手，而是死於內奸柳尋衣之手。”清風咬牙切齒地說道，“若非他吃裡扒外，暗通趙元於東院內設下埋伏，天瑾何至淪落絕境？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