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今是昨非(四)[第1頁/共4頁]
潘雨音稍一分神,竟將一塊黏著血肉的藥布硬生生地從柳尋衣的側肋“撕扯”下來,直令驟不及防的柳尋衣疼的倒吸一口冷氣,嚇得她神采一變,倉猝賠罪。
上午,精力奕奕的柳尋衣規端方矩地坐在凳子上,如提線木偶般高舉著雙臂,不敢等閒亂動。身邊的潘雨音一邊謹慎翼翼地為他清理傷口,一邊心不在焉地陪他閒談。
“不要曲解!小女子冇有彆的意義,隻是美意提示罷了。”
柳尋衣滿不在乎地答道:“實在,我避而不見並非故作狷介,而是因為大師誌分歧、道分歧,縱使見麵也無話可說,隻會徒增難堪。一味地逢場作戲不但毫偶然義,並且惹人諷刺……”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不謹慎!”
不知為何?當柳尋衣聽到洵溱的答案後,本來充滿希冀的眼神竟冇出處地暗淡幾分,語氣也遠不如方纔那般亢奮。
“潘女人,方纔外邊彷彿很熱烈?”
“莫非你在挖苦我?”柳尋衣彆有深意地望著笑靨如花的洵溱,心不在焉地抱怨,“甚麼‘不成同日而語’、‘不成相提並論’?明天的我和明天的我皆是一身狼狽,除身上多出幾道傷疤,又有甚麼分歧?”
“有關‘西律武宗’的動靜,以及‘西律武宗’與你、與少秦王的奧妙乾係,清風皆是從袁孝父子的口中得知。”洵溱心不足悸地感慨,“現在,你應當曉得昨日清風為何能舉出‘勾搭外族,圖謀不軌’這條致命罪行,直戳你的關鍵。實在,早在‘除奸大會’開端前,不但我們在暗中收羅清風的罪名,他也在偷偷摸索我們的軟肋。是以,這場‘除奸大會’對我們、對清風皆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如此想來,昨日我們能夠險中求勝,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常大哥息怒!”
“你們裝甚麼傻?柳尋衣本就是‘西律武宗’的副宗主,此事昨日已傳的天下皆知。”阿保魯毫不客氣地打斷常無悔的控告,“反倒是你們……又有甚麼資格替他橫檔豎攔?柳尋衣和你們穀主是親戚不假,但他畢竟不是絕情穀弟子,憑甚麼受你們監督?”
“袁孝?”一提起袁孝,昨日震懾民氣的一幕再度湧入柳尋衣的腦海,令他的表情變得愈發沉悶,“我熟諳的袁孝重情重義,他……究竟為甚麼叛變我們?”
“有事!當然有事!”洵溱一本端莊地重重點頭,“現在清風已死,‘西律武宗’中原四大分舵亦不必再藏頭露尾,是時候在中原紮根豎旗,招兵買馬。接下來,有大大小小、成百上千的事等著你這位‘副宗主’一一決策,豈能無事?”
桌上擺滿各種藥材,金瘡、止痛、正骨、活血、舒筋……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令人目炫狼籍。
地上放著一溫一涼兩盆淨水,盆中浸泡著七八塊絨帕,盆邊堆滿方纔從柳尋衣的身上摘下,感染著片片血紅的藥布,氛圍中滿盈著一股濃烈的藥香。
“常大哥,住在丹楓園的多數是明天在‘除奸大會’上對我仗義互助的朋友,此中大部分人你也熟諳。如果再有人找我,你們不必吃力禁止,讓他們出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