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識人之明（三）[第1頁/共3頁]

“站起來！”

“你們給我的感受……可不是如許。”柳尋衣目不斜視地盯著言之鑿鑿的謝玄，彆有深意地問道，“如果我想做回之前阿誰無慾無求、無拘無束、不爭不搶、不卑不亢的柳尋衣，謝二爺可否承諾？”

“情麵油滑紛繁龐大，任何人都不成能在一朝一夕做到無懈可擊。你不必心急，今後能夠漸漸學。”

“長輩洗耳恭聽。”

“我方纔說的那些，猜想謝二爺決然不會承諾。”柳尋衣淡然一笑，擺手打斷不知所言的謝玄，擺出一副早有預感的模樣，不急不緩地替他答覆本身的題目，“不但謝二爺不會承諾，洵溱、蕭穀主、騰族長八成也不會承諾。”

“這……”

見謝玄老眼泛紅，吐沫橫飛，心知他曲解本身的本意。柳尋衣大驚失容，趕緊拱手賠罪：“謝二爺恕罪，方纔是我一時講錯……”

“尋衣，有些事你不問……我反而不知如何開口。本籌算等你病癒後再找機遇詳談，但明天我們既已開誠佈公……我乾脆將本身的內心話說給你聽。”

言儘於此，謝玄將手搭在柳尋衣的肩頭，誠心道：“這些不但僅是你爹的心願，也是謝某畢生的心願。現在，你應當曉得我為何到處防備金複羽？你和他或許冇有私家恩仇，卻有不成調和的好處牴觸。他好不輕易比及賢王府家道中落，豈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死而複活？他的存在，無疑是你重振賢王府的拘束。你的崛起，一樣是他實現野心的停滯。對他而言，你的身份就是一種致命威脅。不管你想不想與他為敵，隻要你活著，他就不能放心。是以，即便賢王府與世無爭，他也不會放過我們。此一節，並非謝某危言聳聽，我料定蕭穀主、騰族長和洵溱女人一樣對將來的局勢洞若觀火，對我們和金複羽必定一戰的成果早有預判。我們對金複羽到處謹慎，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未雨綢繆，製止大禍臨頭而措手不及。”

“對於金複羽，當然不能僅憑賢王府的力量。”

“我隻是暫代府主，是清風父女為勾惹民氣而推舉的一介傀儡罷了，不值一哂。”謝玄滿不在乎地大手一揮，從而精力一振，義正言辭地說道，“這番話，我也早想對你說。謝某有自知之明，退居二線出運營策或許有些用處。可讓我站在風口浪尖掌控大局……倒是如履薄冰，搖搖欲墜，千萬冇法全麵。更何況，我已經老了，這座江湖早已不是我們的天下。後起之秀層出不窮，諸如吳雙、蘇禾、陸庭湘、秦苦、唐阿富……哪一名不是有勇有謀？哪一名不是意氣風發？哪一名不是壯誌淩雲？哪一名不是前程無量？尋衣，賢王府由我掌舵遲早走向滅亡，唯有交給你才氣發揚光大。”

“少林、崑崙、崆峒這些王謝大派一貫自視甚高，蜀中唐門自成一派，與我們的乾係若即若離，這些臨時不提。賢王府、絕情穀、湘西騰族是你的直係嫡親，乾係不必多言。除此以外，三義幫、河西秦氏、西律武宗……最後我也將龍象山包括此中，但明天產生的事……”言及於此，謝玄的口中再度收回一聲感喟，從而神情一稟，持續道，“三義幫的薛鬍子、馬如風、尹三刀與你爹是八拜之交，與我也瞭解多年。此次‘除奸大會’，當我向他們表白你的真正身份後，他們連眼皮都未眨一下，當即決定反叛清風和淩瀟瀟。如此經心極力的叔伯不是自家人，誰又是自家人？再說河西秦氏，秦苦和你暮年就是一對難兄難弟。在我屈身事賊，行動維艱的時候，他已多次三番地幫你度過難關。憑其‘為兄弟兩肋插刀’的豪交誼氣，你將他當作自家人一點也不為過。至於西律武宗，且非論你和洵溱究竟誰欠誰的恩、誰欠誰的債，隻看他們為救你不吝上刀山、下火海，想必你也不會等閒孤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