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番外:信[第2頁/共3頁]
這已經是杜九來到香港後,下的第十一場雨。
是叛變?還是暗害?
段正歧死裡逃生以後,曾經去上海找過杜九的黴頭,但是狡兔三窟,這個傢夥像有預感一樣,早早跑得無影無蹤。現在香港還是殖民地,不管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都受港英當局統領。段正歧的手腳,可伸不了這麼遠。
許寧收到了一封信,冇有寄件人姓名,冇有寄件地點,隻要郵戳,表白著它曾經漂洋過海,顛末無數展轉纔到達他手中。
杜九已經說不出話來,他被殺手半拖半拽著,就像是一個醉酒的人被拖拽到了牆邊。
如果是我,他想,如果是我有許寧如許的助力,我不會反受他掌控,我要……
他要做甚麼呢?
“香港的信?”
他想要回到車上,卻發明司機不知甚麼時候把車開走了。
甄咲,還是甄嘯?
許寧收到信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了。而他聽到杜九滅亡的動靜,乃至在收到這封信之前。固然冇有署名,但是信封上熟諳的筆跡,還是叫許寧猜出了寄信人的身份,但是這白紙一張的內容,又實在不像是那小我的氣勢。
許寧收起了信,明白從今今後,世上不會再有甄咲,也不會再有甄嘯。他今後冇有再問一句,就連紅鸞從香港返來,許寧都冇有再向她探聽甄氏兄弟的動靜。
帶著最後的恨意與不甘,杜九閉上了眼。天氣已近暗了,恐怕等明天,人們纔會發明響徹上海的杜九爺,竟然死在如許的處所。
或許已經冇有需求再去分得那麼清楚了。
“彆忘了寫信。”
“爺,可現在內裡鄙人雨,並且也不平安……”司機小聲隧道。
孟陸說:“我想起來了!之前甄副官還在的時候,偶然候就會寄如許的信。這是奉告我們,他辦成了一件事。”
“啊,是了,我得寫給元謐。奉告他這個好動靜。”
他自言自語,像是一人分飾兩角的伶人,又像是一個瘋子。不一會就冇入人流中,再也看不見。
他對司機說。
“我曉得,我曉得。”
那小我彷彿早就在那了,又彷彿是方纔來。他戴著一個玄色墨鏡,披著咖色的風衣,見到杜九望過來,衝他友愛地掀起唇角。
究竟是甄咲,還是甄嘯,究竟是甄副官,還是甄箬至?
白紙,甚麼都冇有寫的紙。
“就到這裡吧。”
杜九雙眉一挑:“如何,現在連你都不聽我的話了?”
許寧緩緩摸著紙張,俄然聽到清脆的敲打聲,他看著窗外昏黃的水汽,呢喃道:“下雨了。”
內裡隻要一張白紙。
一樣,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教書先生,能把青幫的下代擔當人杜九,逼迫到這個境地。
杜九認出了他。
而不是一小我,活得像兩個孤傲的幽魂。
“甄……”
下雨了。
“歸去我就洗手,你彆催了。”
冰冷的刀鋒從腰側捅進肚皮的時候,杜九最後一個動機還冇鑽出腦海,一隻大手緊緊捂住了他的嘴,另一隻手把刀尖往他肚子裡攪了攪。
【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