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假恩人（六）[第1頁/共4頁]

白穆垂著眼，並未搭話。

碧朱努了努嘴，未答。

而“穆先生”每次在平話結束時講的阿穆和阿不的故事，實在是她本身的故事。

一大早白穆便坐在鏡前，等碧朱過來給她打扮，成果卻聞聲碧朱在外與人辯論。

碧朱當然記得慕白，也記得白穆說過他是白子洲的人，但白穆偷他的玉牌在先，他為何還平白無端地救她？

“嘁，有甚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救了皇上受了點傷嗎……”碧朱不屑道，“阿穆你的傷比她嚴峻多了！小題大做……”

“阿碧，商……商少君呢？”白穆方纔醒來，聲音沙啞而乾澀。

待她醒來時，正都雅到碧朱熟睡的臉。

***

碧朱看著慕白在夜色裡仍舊清澈的眸子，眨了眨眼，在榻邊坐下，冷聲道：“你走吧，這藥我不要了。”

帶著奄奄一息的白穆。

她留在商少君身邊隻是陪著他等死。

“我阿碧從小到大還冇被人如許欺負過！我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如何著了？啊？”

白穆仍舊垂著眼，沉默。

碧朱迷含混糊入耳見白穆的聲音，頓時就復甦過來，睜目睹白穆正看著她，一時不知是哭是笑，有些語無倫次：“你真的醒了……你終究醒了……阿穆，哦不，娘娘……嚇死我了！”

“阿碧……阿碧……”白穆本是不想吵醒碧朱，但現在她有些急不成耐。

很多與她一樣的宮人堆積在行宮門口，一見到大隊人馬和明黃色的幡旗便齊齊跪下。碧朱瞥見十六人抬的軟轎被帷幔罩得結健結實，一世人等麵色雖是凝重，卻少了很多驚駭與不安，想是皇上已經找到了。

碧朱開端給她梳髻，“是啊。說是皇上被困在一片樹林後，那林子詭異，隻要熟知地形的納雪族才走得穿，姓裴的就去了唄。還說甚麼她單身犯險，勇鬥野熊……捧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呸！我看她走路順暢得很，受了傷纔怪！憑甚麼和我搶湯藥！”

碧朱瞪大了眼，盯著陵安。

她傾身去拿白穆手裡的梳子，那梳子卻被白穆捏得正緊。

掙紮了半晚，碧朱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餵了一點藥丸給白穆。不想淩晨時分，便聽到白穆的呼吸有力且均勻起來。碧朱一喜，便將統統藥丸都給她送下了。

碧朱“哼”道：“我昨日熬了整整一夜的蔘湯被人搶走了，能不吵嗎？那湯對傷口規複極好的，我特地給你熬的！”

碧朱看了白穆一眼，才見她正失神。

碧朱失神地點了點頭，皇上找到了，阿穆又失落了？

這個夜晚彷彿非常冗長，暗沉的東方彷彿永久不會再被晨光點亮。白穆受傷的後背一向在流血，固然她併發覺不到，她的步子越來越緩越來越小，她也未發覺到，乃至天空下起棉絮似的雪花，她也未發覺到。

她想要轉正身子，稍稍一動，就感覺背上扯破般的疼，阿誰暗沉不見天日的夜晚也隨之在她的腦袋裡重現。

她必然要走出去，哪怕隻剩最後一絲力量。

陵安是商少君的貼身寺人，跟了商少君二十幾年，固然現在商少君做了天子，他的性子仍舊和順，“柳將軍已經率人在山上找了，你去等著動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