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假父子（三）[第3頁/共4頁]

白穆並未抬眼看他，隻是凝睇阿誰“穆”字好久，拿過商少君手裡的筆，淡淡道：“徹夜皇上另有甚麼要交代臣妾的？”

白穆一笑，方纔那楚楚不幸的模樣便煙消雲散，“如何？丞相大人可想起小女子為何會入宮了？”

她也隻是趁便提示柳軾，宮中另有這麼個“義女”存在，她可不想真等洛秋顏病好，和裴雪清合力對於她，他卻一旁看笑話。

朱雀宮向來人少，白穆又喜靜，是以方一踏入，便更覺幾分清冷。宮人們一早就得了叮嚀，若見到丞相大人，要頓時稟報。

殿門一關，傍晚的朱雀宮便暗了幾分，白穆的影子映在殿上，紋絲不動。柳軾昂首看住他，固然身處下方，身形姿勢卻不卑不亢，一眼望去，還真像是峻厲的慈父正鎖眉欲責備愛女。

如白穆所料，太後想拉攏她，可貴她主動傾訴苦衷，必會好好疏導一番。這一疏導，又去了小半個時候，終究太後握著白穆的手道：“徹夜你便好好安息。裴昭儀的事你也彆放在心上，笑到最後的纔是勝者，今後扳回局麵的機遇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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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寫了一個“穆”字，每一筆都與商少君的阿誰“穆”字一模一樣。商少君略帶驚奇地看向她，“你竟能寫出與朕一模一樣的字來。”

“太後隻說丞相大人比來久病不愈，恐怕是膩在家中太久，我得讓您出門多逛逛，纔不失孝敬。”白穆淡淡地轉述。

柳軾斑白的眉毛微微蹙起，彷彿在想著甚麼，也未看綠翠一眼。

白穆一抬眼，眼眶便紅了一圈，“湄兒請爹爹來，隻是馳念爹爹了，竟也不成麼？”

“奴婢見過丞相大人，娘娘正在等您，請隨奴婢來。”綠翠來朱雀宮不過半年，一張小臉稚嫩得很，領著柳軾便往正殿走。

溫馨的宮殿內俄然“嘎吱”一聲響，月光灑入，隨即人影閃過。

“前次爹爹過來，將如湄狠狠經驗了一頓。”白穆委曲道，“但是如湄並不是來見怪母後。隻是邇來如湄受了太多委曲，實在是不吐不快。”

“但是如湄並不肯用那些心機手腕扳回局麵，隻是想要皇上的一顆心罷了。”白穆低聲抽泣道。

第二日，白穆看好時候，算著太後約莫用完晚膳，便帶著碧朱和蓮玥去儀和宮。

徹夜的儀和宮一如平常，隻是因著十五，多點了很多燈籠，顯得尤其亮光。太後對白穆的到來非常訝異，畢竟疇前白穆連晨安都少請，早晨便隻要那次香囊事件受了傳召纔過來。

白穆雙眼一紅，“說來話長，母後也曉得，如湄向來不太會說話，勞煩母後耐著性子聽了。”

“朕說過信賴你說的話，當然嘗試著與你一道找你想找的人。”許是夜色太和順，商少君的話語都帶著彆樣的纏綿。

白穆的身子微微一顫，轉首看住商少君，目光沉寂。

白穆垂了垂眼，抿出一個笑容來。

柳軾入殿便施禮，“微臣見過賢妃娘娘，娘娘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