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寧可枝頭抱香死[第1頁/共16頁]

我打斷他的話，“廢話可免，何事？”

近邪將方崎向我懷裡一推，冷哼一聲，拂袖便走。

看到他的字體，我直覺模糊有些不安，腦中忽掠過一絲動機，電光火石間我瞿然一驚，疾聲問道：“父親，不死營交還後，您屬意由誰統帶？”

我不答，隻抬目，迎上她目光，兩人目光在夜色中一碰，彷彿激出火花，明銳閃亮，掠裂夜空。

我展顏一笑，“無妨，她兩個在山莊呆久了，本領冇有，矯捷機變還是有的，她們去，大師都放心些。”

我可冇健忘你曾教唆賀蘭悠殺近邪。

他立在本地，似是冇想到我竟然等閒便放了他這擋箭牌，雙眼轉如轆轤，目光閃動，顯見我的漫然態度反令他驚奇不定，半晌，似是咬了咬牙，張口欲呼。

公然正廳裡，一其中年寺人正由沐昕陪著喝茶，他雖坐著，但很有些不安，不時抬眼張望，目睹我身影轉過照壁，立時歡樂站起，道：“見過郡主，小的奉聖命前來傳旨。”

“哦？”他斜睨我，目有防備之色。

誰知方崎在方家的這一番經曆，使我明白，方孝孺其硬其直，定然超出我的預感，他毫不會服從我等勸諫之言舉家遁藏，這個忠於前朝風骨狷介的冬烘，這個於當日都城危急之時，力勸建文死守，並直言都城若失守，帝當為社稷而死的剛硬之人，聽聞建文之死，定生殉君之念。

你是在表示我，想救方家人的性命，拿不死營來換？

我擱下筷子，目光緩緩從徒弟不顧男女之嫌緊抓著方崎胳臂的手，轉到方崎的臉上。

我將事情委曲一一說了，又道已經請徒弟他們將方家其他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點了穴道救走，安設在京中山莊的隱蔽彆業，方崎悄悄聽了，半晌，軟軟坐倒，寂然道：“……我就曉得會是如許……”

我不睬他語氣已有不豫，忽地站起，指著那奏摺道：“但是撥予朱高煦麾下？”

我一驚之下倉猝飄身一讓，伸手將她扶起，微怒道：“你這是做甚麼－－－”

我點頭：“正學先生公然好膽氣，既然如此，便請吧。”

棄善怒道：“爺爺好生和你說話，你擺的甚麼架子？當爺爺進不了你這小小府邸？”說罷便要踢飛正門。

我淺笑，悄悄俯耳，說了幾個字。

步兵們收了弩箭，將方孝孺捆綁了圍在正中，浩浩大蕩的去了，我看著方孝孺昂然清臒的背影，卷夾在虎背熊腰的兵士當中，毫無懼色頭也不回前行，心中雖怒此人陳腐，但此般時令，當真也是佩服。

慢悠悠一笑，我再將一軍，“父親若納懷素所請，懷素願親身為父親掌執此事，鞍前馬後，無不效力。”

我早已嚴令封閉任何動靜，絕對不能讓鄭氏夫人聽到一絲關於方孝孺的景象，可還是不能禁止她與夫同死的決計，所謂知夫莫若妻，我想，既使她一絲風聲也不能聞，內心深處，想必對老爺的結局，早有預感了吧。

方崎……對不住。

傲然一笑，他又道：“我聞得你素有雷霆手腕，不過你若對方某用強，方某立時嚼舌他殺，任你算儘構造，也不能阻方某蹈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