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各自尋前程（上）[第1頁/共4頁]

呂良頓時道：“我們本來是以兄妹的名義在梨園子裡搭夥的，當初就是說有惡霸要欺負宛娘，我們從故鄉逃了出來。現在我還去主子主說，顧老爺承諾派人送我們回故鄉，就不在班子裡唱了。這班子也是到處走動，在這邊唱兩三個月，到過年之前就去彆的處所了。”

“去哪個衙門？”孟素蓉耐煩隧道，“進了都城，就更是彆人的地盤，二十殺威棒打下來，你必死無疑。這還是有人肯接你的狀子，如果無人肯接，你要如何？”

顧嫣然在本身屋裡規端方矩寫了十張大字，這才起家，丹青早在門口候著，一見女人起了身，立即小魚普通溜出去，附著顧嫣然的耳朵道：“老爺從書房出來，去了太太屋裡，好一會兒纔出來，把那兩小我又送到太太屋裡去了。”

呂良看起來是十七八歲的模樣，鄉間少年，個頭不高，體格倒是健壯矯捷，膚色被日光和海風吹得烏黑，固然跟著梨園子展轉過了三年，也冇如何很養白，看上去虎頭虎腦，倔強的神情毫不粉飾地從臉上透暴露來。

顧嫣然邊走邊道：“姨娘還記得現在母親派了你照顧祖母麼？這會兒你該在園子裡陪著祖母看戲纔是。”

“龍圖閣大學士，開封府尹。”

適意無法地看她一眼：“你這耳報神……”

孟素蓉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歎：“傻孩子，你當這朝廷的事，真像戲本子上那樣簡樸？那我問你，你可知包大人是甚麼官？”

顧嫣然吐吐舌頭，從隔間裡跑出來，撲到母親膝上：“娘早曉得了？我腳步很輕了。”

顧嫣然輕手重腳進了屋裡，暖閣有扇隔子與正房隔開，孟素蓉的聲音緩緩地傳過來：“……休說你們手中無憑無據，便有憑有據，以民告官，也是先挨二十殺威棒。”

顧嫣然隻當聽不懂她的意義：“祖母若喜好，就再唱一日也使得。”

屋子裡一片死一樣的沉寂，過了好久，少年的聲音才又響起來：“那夫人的意義是，我們隻要立下根底，才氣去告狀？”

顧嫣然也有些獵奇，在宴席上那會兒，她坐得離顧運則和孟素蓉近，小孩子耳朵又靈，不像顧老太太有些耳背甚麼也冇聞聲，小旦角提大聲音的時候，她是聞聲了“冤情”二字的，這會兒也有點坐不住：“走，去暖閣裡。”

孟素蓉房門口是錦眉在守著，見顧嫣然過來正想說話，顧嫣然已經特長指壓在嘴唇上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一溜煙就掀起簾子出來了。錦眉想攔冇攔住，又怕聲音大了被裡頭聞聲，隻要頓腳的份，衝著背麵的丹青抬高聲音道：“跟著女人如許鬨，轉頭讓楊媽媽打你手板子！”

孟素蓉點點頭，揚聲號召錦眉。錦眉趕緊進屋，孟素蓉叮嚀道：“把園子後邊那處屋子清算出來，等他們與班主說完了，就安排住出來，你和楊媽媽親身送飯打掃，其他人不得入內。”

白姨娘是瞧著顧運則將那一對少年伶人帶走，隻感覺蹊蹺。她雖與顧運則是打小瞭解的，但進了顧家以後，外頭的事顧運則倒是一句都不與她說的，反倒與孟素蓉有商有量。白姨娘內心一向不舒暢，更加的甚麼事兒都想探聽探聽，恰好卻又不敢公開地透暴露來，吃了顧嫣然這幾句話也隻得罷了，對著顧嫣然的背影狠狠白了一眼，回園子裡服侍顧老太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