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棹赴沔陽（下）[第2頁/共3頁]

“那如何會！少爺你如何也是姓周的――隻是，我冇敢跟少爺說――侯爺叫少爺去西北去當兵，臨時彆再回都城了，免得京裡有人肇事……”

“事事都歡暢。”顧嫣然指著頭上笑道，“你聞這桂花香味，多好。”

少年倒笑出了聲：“販夫走狗如何了，比及了西北軍中，你當我們還能過都城裡的日子？行了，少說幾句廢話，從速跟我去把這東西當了，買了藥從速給李夫人用上，總得快些好起來才氣上路，人能等得，棺柩可不好等。你再在這裡磨蹭，李夫人的病好不了，川資花得更多！”

這正合了孟素蓉的意義，一起坐船過來世人都勞累，倒是先歇幾日的好，也趁便看看夷陵縣城的風景。

少年嘲笑了一聲：“是免得茂鄉侯府找他們的費事吧？去西北也好，我早就想離了都城去當兵了，免得整天看他們的神采，恰好也去看看外公的埋骨之地。”

夷陵縣的船埠極大，半邊江麵上都是出出進進的船，比及顧家的船泊岸，已經足足過了半個多時候。派來打前站的老管家陸伯滿麵歡樂地上船來給太太女人們存候：“這幾日下雨，前頭有段路泥濘難行，老奴隻得在堆棧裡先包了個小院，太太看，是不是先暫住幾日再走？”

顧嫣然擺擺手：“你去罷，有些事你不明白。”若不是聞聲那少年提到茂鄉侯府，她也不會多管閒事。

李檀的事情，是兩個月前孟老太爺來信中提到的。當初他彈劾陸鎮，激發皇上大怒，因此下獄，他的一眾誌同道合的朋友同年都紛繁進言，誰知卻隻引得皇上更加肝火勃發，欲以“結黨”之罪將世人一起定罪。

顧嫣然倒抿著嘴唇想了一會兒，低聲向適意道：“你去探聽探聽，方纔說話的是甚麼人，那位李夫人是做甚麼的？”

堆棧的院子，又是處所狹小，哪會有甚麼景色，不過隔牆卻有一株桂樹，伸過半邊樹枝來，開了星星點點的金黃小花，隨風送來一股子甜香。顧嫣然抬頭看了看，笑了起來。

“那――那我們就更不能把銀子全花光了啊！”小廝吞吞吐吐半晌，終究道，“少爺，實在侯爺前幾日就來了信……”

適意躊躇著道：“女人，這些都不乾我們的事……”

小廝無話可說，過了半晌才道：“但是少爺，我們也一分川資都冇有了。這些天不說彆的，從都城那邊出來光陰買冰就花了百多兩銀子，侯爺那邊――侯爺那邊是不會再給銀子了！”

“低聲！如果被李夫人聞聲，少爺打斷你的腿！”

“那你如何冇給我？信裡說甚麼？”少年倒是非常淡定，“要將我逐削髮門？”

適意不曉得自家女人葫蘆裡賣的甚麼藥，隻得走出去找了個聰明的小廝將事兒叮嚀了。等那小廝將事情探聽明白了返來，孟素蓉已然起家，正跟女兒一起說話。適意遂走出來，將查來的動靜一一說了：“……說原是京裡的禦史，這會兒孤兒寡母的扶柩返鄉呢。一名夫人帶著一兒一女，病倒在堆棧裡四五天了，請了大夫來，說是鬱結於心又感了風寒，將養了這幾天賦稍好些。船埠上雇下了船，是要去莆田的。傳聞是姓李，單名一個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