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附學寄親眷[第3頁/共3頁]

午後用過飯小憩半晌，便去琴房跟朱先生學琴。朱先生是位女先生，傳聞是未婚夫婿過世，她便守瞭望門寡，發誓畢生不嫁。厥後父母雙雙因病過世，嫂嫂不肯白養小姑，幸而朱先生有一手好琴技，又有個貞節節女的名聲，便進了禦樂坊做琴師。如本年長，自發那等處所已不好存身，便應征來了韓家教琴。

一個月轉眼便過，南邊雖是氣候暖和，玄月中也下了幾場霜，顧嫣然一夙起來就感覺有幾分寒意了。丹青拿出一身藕合色長夾襖服侍她穿上，笑道：“幸虧太太昨兒叫人送了新做的衣裳來，冇想到這一夜間就冷了好些。”

韓家的小丫環早送來了熱騰騰的粥和四樣葷素小菜，另有小籠包、炸果子、白糖糕和夾肉餅四樣點心，姐妹兩人用過了飯，就徑往韓老夫人院子裡來。

剛進了韓老夫人的院門，就聽背麵有人笑道：“兩位表妹早。”一轉頭，倒是韓晉從背麵趕了上來，滿麵東風地打號召。他本日穿了件秋香色的錦袍，下襬繡了幾枝墨蘭，因昨日韓老太爺過世已滿了週年，孫輩的孝期已足，故而衣裳上也能帶了彩繡。

顧嫣然學琴倒是極用心。她本來會吹笛，樂理相通，上手倒也不難，隻是指法之事倒是需大量練習，取巧不得，除了苦練彆無它法。

孟素蓉親身坐車送了顧嫣然姐妹兩個去韓家，先向韓老夫人道了一番叨擾，又帶著姐妹兩個去見過幾位先生，一一稱謝，奉上束脩。

韓家的莊子不小，宅院更是廣大，姐妹兩個就在韓老夫人的正屋中間占了一個小院，裡頭大大小小也有十幾間屋子，連帶著丫環嬤嬤們也充足住了。因是來親戚家，也不好多帶下人，顧嫣然帶了適意丹青二人，顧怡然帶了花青，另有楊媽媽跟著也就罷了，至於院中那些灑掃的婆子和小丫環們，韓家早已備好。孟素蓉看了一圈，見萬事俱備，這才又叮嚀了幾句，方依依不捨地回了沔陽。

在琴房裡也不過一個時候，便有鄭嬤嬤過來教誨禮節了。四位先生裡頭，頂數鄭嬤嬤嚴肅，就是禇先生一個大男人，因對著一群女孩子不美意義從嚴教誨，也冇有鄭嬤嬤這麼叫人害怕。實在鄭嬤嬤也不打也不罵，隻是若那裡做得不好，她便讓你反覆再反覆，直到做好了為止，偶然一個福禮就要做上十幾遍。常常一個時候的教誨下來，女孩子們都累得滿頭是汗，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

顧嫣然也笑起來道：“到底媽媽見很多，我也冇防著今兒一早就這麼冷。”

丹青吐了吐舌頭：“原是感覺比之前住的處所不過移了幾百裡地，前幾日還感覺氣候冇甚兩樣，誰知這霜一下冷得恁快。”

“是捨不得家裡？”孟素蓉卻錯會了女兒的意義，含笑摸了摸顧嫣然的頭髮，“放心。那邊離家也不遠，每旬有一日休假，娘就叫人去接你返來。再說不過幾個月就到年下了，少不得還要回家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