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寄住外祖家[第1頁/共6頁]

顧嫣然這是頭一回見到外祖家中的親戚。孟老太爺年近六旬，頭髮大半斑白，精力卻極好，一臉的馴良。孟老夫人年紀與顧老太太相仿，看起來卻起碼年青五六歲，一樣笑眯眯的。先是跟顧老太太相互見過了禮坐下，便有丫環們拿了墊子來，讓顧嫣然帶著弟妹們給外祖父外祖母叩首。

顧運則做了這些年的官，那裡看不出這少年的意義呢？這會兒兩人離得近，他又藉機細心將這少年打量了一番，除了腳上的靴子以外，這少年袖口暴露的中衣也是鬆江三梭棉布所製。鬆江三梭棉柔嫩細緻，雖是棉布，其價比之淺顯絲綢還要貴些，絕非那等淺顯人家穿得的。顧運則看破這點細節，內心便有了計算。

“小泉子？”孟素蓉驀地想了起來，“你是碧瀾家的二小子嘛！現在做甚麼呢？”

青衣少年麵有驚奇之色：“天然能夠，但是中間家中有人與禇先生瞭解？”

這白蝦是都城近郊東湖特產，孟素蓉少年時就愛吃的，現在聽了這話，不由得眼眶酸脹：“又讓老太太操心了。”

顧運則等她們孃兒們翻來覆去地看過了，便將扇子重新捧出去還給青衣少年，並附了兩錠五兩的銀子：“出門在外，總有不便之處，得見此扇，也算是個緣分。略備程儀，公子休嫌簡薄。”

一時候氛圍全僵，小二正籌辦吹鬍子瞪眼再擠兌幾句，俄然有個丫環從二樓下來，對青衣少年行了一禮道：“這位公子，可否將這扇子給我家仆人一看，倘若真是禇先生真跡，我家仆人願出銀買下。”

“是是是，大姑奶奶好記性。”李泉咧著嘴，“小的現在在府上做個管事兒的，老太爺和老太太叫小的來迎大姑奶奶和姑爺呢。”他的娘碧瀾疇前就是孟老夫人身邊的大丫環，跟這位出嫁的姑奶奶還頗靠近，故而孟老夫人特地指派了他來接人。

顧運則微微一笑，不幸虧後代麵前說出本身內心的門道，隻道：“你讀書之餘，也學學作畫，久而久之工夫到了天然明白。”雖說科舉取士，爛熟四書五經是最要緊的，但其他書畫之類也不成不知，不然將來考中了出去應酬，倒是除了作招考文章以外一竅不通，也是要被人看低的。

“扇子？”小二鼻子都快歪了，“公子，我們這是酒樓，不是扇子店！”他在酒樓也呆了好幾年，見過些好東西，倘若這扇子是件古物，或者扇骨是玉石、象牙所製，或者扇墜是甚麼古玉精晶，也都能抵些銀子，恰好這把扇子看上去紙質毫不超越二十年，扇骨更是淺顯的竹子，通身高低都看不出有甚麼值錢的處所來，跟扇子店裡五錢銀子一把的冇甚兩樣，竟然要拿來抵一兩多銀子的飯錢！

青衣少年脹紅了臉。他原本身上的確另有個五十來兩銀子的，本日取了十兩為這少女的父親買了棺材和壽衣，又取五兩為她購置了衣裳，原該還剩三十多兩，因傳聞這翠華樓風味隧道，才帶了人來用飯，誰知要付賬時手往腰裡一探，荷包卻不見了。

孟老夫人看著麵前三個女人，喜得眉開眼笑：“這纔好呢，你們姐妹多親熱親熱。瑾兒你不是愛畫？你姑母年青的時候就會畫，你表妹也學了，恰好多參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