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爭權生枝節（下）[第1頁/共3頁]

錦眉不動聲色地將她擋住：“姨娘彆擔憂，這兒有奴婢呢。”她可不敢讓白姨娘來扶著孟素蓉，誰曉得她安的甚麼心。

白姨娘也不難堪，隻往中間退了退，便從山藥手裡接了茶親身端給孟素蓉。孟素蓉抬了抬眼睛，讓錦心接了茶，淡淡道：“這些事都有丫頭們呢，如何好讓你勞動。”

顧老太太又被堵了個健壯。祭祖這等大事，隻能正室來籌劃，冇傳聞過哪家有姨娘來籌辦的。她本說的是管家的事，卻被孟素蓉繞到了祭祖上，這嘴還如何張得開？當下負氣道：“既這麼說就隨你，隻是彆叫兩個丫頭辦錯了事，搞得家反宅亂。”

山藥打簾子出去，先向孟素蓉行了個禮：“老太太請太太疇昔，說是商討中秋節的事兒。”

孟素蓉又笑了一笑：“母親方纔也說了，另有管事的和丫頭們呢，隨便找小我出來替媳婦幾個月也不難。何況嫣姐兒十歲了，也該開端學著管家理事，另有怡姐兒，也來幫著打打動手，想來也冇有甚麼的。”

孟素蓉彷彿被她提示，俄然想起了甚麼似的：“母親這麼一說，媳婦也感覺兩個孩子年紀還小些，彆的事辦得不鐺鐺也就罷了，母親這裡的事萬不成忽視了。白姨娘――”

柳姨娘臉騰地紅了，看看顧怡然身上的衣裳隻要袖口和領口滾了些斑紋，再看看顧嫣然衣裳上精美的花朵，便自發有些安身不住，賠著笑勉強又說了幾句話，便灰溜溜地退了出去。錦心放下簾子，對著她的背影悄悄啐了一口：“整日裡嘴上獻勤兒，若真故意，也冇見她給太太做過一針一線。”錦眉悄悄捅了她一下，對顧怡然以目表示，錦心才悻悻閉上了嘴。

顧老太太當慣了家，當初顧運則雖連中了舉人和進士，但剛入宦途俸祿微薄，反而還要走情麵，家裡靠的都是孟素蓉的嫁奩過日子，故而顧老太太也隻得將中饋交給兒媳主持。隻是她仍舊閒不住，時不時的總要指導一番，孟素蓉也風俗了，聞言便要起家疇昔。山藥卻低著眼睛又說了一句：“早上白姨娘疇昔給老太太存候了，提及太太現在身子不便利，過了中秋另有重陽，接著就是年下，到時候太太身子就更沉重，怕每日裡管家理事累著太太。”

孟素蓉垂憐地摸了摸女兒的頭髮：“好，一起去。”

顧老太太咳嗽了一聲，並不接這話，隻道：“提及來這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的哪天也少不了，疇前也就罷了，現在你這懷著身子，可不能太勞累了，也該找小我分擔一二纔是。”

顧怡然站在桌邊大將寫禮單的紅紙折成合適的長條，神采也像那紅紙普通。小孩子耳朵尖，錦心聲音雖不大，也是一字字都進了她的耳朵。生母在這院子裡不招人待見，連個丫頭都能在背後毫不客氣地評頭論足，連帶著她也冇臉麵……

孟素蓉冇搭柳姨孃的話，隻是端起安胎藥來漸漸地喝。柳姨娘臉上堆著笑，部下悄悄戳了顧怡然一把，顧怡然往前蹭了蹭，細聲道：“姐姐――我替姐姐裁紙可好？”

顧怡然猛醒過來，趕緊將紅紙遞給適意，嘴裡喃喃地說了一句甚麼，連本身都不曉得說了些甚麼，顧嫣然天然更冇聽清，正要問她，隻聽站在門邊的錦心道：“山藥姐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