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第1頁/共7頁]

沈碧瑩忙收了眼淚換出笑容來：“瞧我真是胡塗，多謝夫人肯提示我。夫人但是不喜好雲霧茶？那我去給夫人換一杯碧螺春可好？”彎下腰來取茶杯的時候，在顧嫣然耳邊低聲道，“王妃要算計夫人，除了牙白，她們另有背工。夫人若願聽一聽，出了大殿側門右拐有個小軒，一會歌舞起來，我在那邊等著夫人。”快快地說完，便取了茶杯走開了。

太子妃微微一笑：“小孩子麼，天真無拘纔是脾氣，必然學會了十種八種的端方，也就冇意義了。不必這麼拘束，轉頭天和緩了，有機遇就帶他來。再過些日子府裡的人也都出去了，經常帶他出去，表兄弟們也靠近靠近。”

“罷了罷了，現在已經八個月了，你這是頭胎，再忍一個來月也就生了，到時便好了。比及生了兒子，你就曉得這些辛苦都不算甚麼。”沈青芸放軟了聲音安撫著女兒，“本日你也重視些，如果席間感覺不適，就出來歇歇。我看娘娘也是疼惜你的，本日公主大喜，你總要歡歡樂喜的纔是。”

聞聲說平南侯夫人入宮，沈碧瑩固然仍埋著頭，眼睛倒是一亮。她能將壽王又攏回身邊，卻並非如周潤所想是用了甚麼狐媚子工夫，而是許了壽王一件事，這件事，就是平南侯夫人。

顧嫣然連道不敢。這話太子妃說得，她可不能去跟太子的兒子攀親戚。太子妃笑了笑，目光一掠又在彆人席上倒茶的沈碧瑩，像是漫不經心腸道：“那是壽王府上的側妃罷？方纔瞧見她跟你說話――哦，她姓沈的是不是？提及來，你們也算得表姑嫂？”

太子妃一呈現，讓殿中眾命婦們臉上的神采都有些竄改。實在是太子妃與疇前做晉王妃的時候竄改太大了，雖是夏季穿得豐富，仍舊看起來像是風一吹就倒的模樣。一張臉埋在風帽邊上鑲的狐毛裡頭，看起來還冇有巴掌大，臉頰更是微微凸起下去，若不是臉上另有些紅色，真是有些駭人了。

“太子妃到。”宮女一聲通傳，殿內世人都站了起來。

沈碧瑩順勢就在她身邊站住了，柔聲笑道：“可貴見到夫人，也是藉機過來跟夫人說說話。”

潞國公府是太子的孃家，天然靠近些。太子妃笑盈盈跟陳太夫人問了安，又說了幾句家常，一眼瞥見顧嫣然，便笑對顧嫣然招手：“平南侯夫人如何坐得那般遠？來，到本宮身邊來坐。”也隻要笑起來的時候，她臉上才氣找到疇前的神采。

“回太子妃的話，沈側妃說可貴見臣婦，有話要對臣婦說，隻是她說的話，臣婦聽著實在奇特。她說……”既然太子妃要聽，那就讓她曉得好了，免得如許疑三疑四的。

長春宮裡很快熱烈起來。沈碧瑩端了幾趟茶水，悄冇聲氣地靠近了顧嫣然：“平南侯夫人請用茶。”

顧嫣然感覺太子妃的一雙眼睛，在微微下陷的眼眶裡看起來涼涼的，彷彿夏季冰潭邊上的石子，看著不冷，撿起來才覺冰冷。

顧嫣然有幾分驚詫地看著她的背影，半晌，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背工，又是背工！周潤另有甚麼背工？她想來想去，都想不到府裡另有甚麼人能夠是沈青芸母女安□□來的人。莫非是說甄真？可甄真的事兒，如果沈碧瑩都曉得，那齊王乾脆也不消成事了，儘管笨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