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第4頁/共6頁]

顧嫣然微微皺了皺眉：“側妃說這話，可要把穩些。”這畢竟是在周潤的院子裡呢，何況周潤現在能對她做甚麼？沈碧瑩有些危言聳聽了。

“我的潤兒……”沈青芸的日子又何嘗好過，不由得紅了眼圈，“娘曉得你刻苦了，都是你表哥做下的胡塗事兒！”

丹青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強忍著不讓本身說話。顧嫣然笑了一笑：“王爺有所不知，王妃有身孕，頭三個月萬不成勞累。書畫之事，雖是消遣，卻也要正心定意，全神灌輸方可，亦是耗操心力的，卻不宜此時拿來打發時候。王妃如有做畫之意，起碼也要四個月胎氣安定方可，且不成久立。”

顧嫣然坐在肩輿裡聽得直想笑。這丫頭那裡是說給沈青芸聽的,清楚是說給她聽的。丹青跟在她的肩輿中間，小聲說了一句：“跟撿了金元寶似的……”

周潤眼裡掠過一絲嘲笑，柔聲道：“那真是遺憾，我不能與嫂嫂唱和了，不過嫂嫂畫技高深，即使無人唱和，也必然有佳作。”

沈碧瑩瘦瘦的臉頰抽動一下，仍舊掛著一臉的笑容：“王妃有孕，闔府都大喜，我天然要來服侍著。再者傳聞姑母、三太過分來，我做長輩的，也該出來驅逐。”

周潤的目光漫不經心腸自沈碧瑩臉上掠過，微微一彎唇角：“沈側妃，去書房稟報王爺，請王爺過來用飯。”

可這一身簡樸的裝束，卻掩不住她的好氣色――那麵色紅是紅白是白的，未施脂粉都看得出津潤光彩，那邊真正從裡到外的安康赤色。更不必說她神態安閒，眼裡總如有若無地帶著一絲笑意，提及家裡另有兒子的時候，雖是對壽王不假辭色，神情也不自發地非常和順。周潤不曉得甚麼母性的光輝，但她確確實在感覺，顧嫣然彷彿是會發光的，不言不語地坐在那邊，也會惹人諦視。

“不是表哥，是周鴻！”周潤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他不是為了要拿表哥，是為了要把茂鄉侯府拉下水！”

要按親戚算，這是應當的。可沈碧瑩隻是個側妃，客人去不去她院子裡，得周潤說了話纔好，顧嫣然天然不接她這個茬，隨口道：“如果王妃答應，天然要去看的。”稍稍走快幾步，將沈碧瑩落在背麵，踏進了屋子裡。

如果換了疇前，這話天然是要她本身親身進門去說的。可壽王愛美色，沈碧瑩曉得本身現在是個甚麼模樣，如果還在他麵前打轉，隻會招來嫌棄。

“茂鄉侯府不比疇前了，現在許家倒學起韜光養晦來了，算來倒是我們家長房最風景呢。”周潤語聲中又是輕視又是悔恨，“母親，如果我們家長房也支撐齊王，齊王殿下的勝算就大了很多。”

沈青芸彷彿冇有聞聲週三太太最後那句話，儘管抬腳就出來了。周太太太憐憫地看了看沈碧瑩，歎了口氣，跟著也往裡走。沈碧瑩目光一黯，隨即又殷勤地湊到顧嫣然身邊：“傳聞表嫂生了哥兒，一向還冇去道賀。表嫂想來也曉得，我出門不易――在這兒給表嫂道個喜，這點東西，也是我一點情意。”說著便遞過一個荷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