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瑕瑜互見[第1頁/共4頁]
這獅子渾身披錦,口銜鈴鐺,又威又媚,把個竹蔑編的繡球舞得滴溜溜轉,觀者喝采,執盤的小醜便躬身討錢。有促狹的地痞便道:“獅子呢?獅子朝大爺鞠個躬、打個滾,大爺便給錢。”
這些衙役們押著獅子方來到街心,忽聽一聲喝,中間忽亮起一片銀光。
旁的犯人坐囚車,這死囚倒是搗蛋,有馬車好坐。旁的犯人上枷受綁,這個犯人倒是希奇,另有蟒袍著身、玉帶圍腰。旁的犯人滿臉披血,這個犯人倒是塗脂抹粉!
大鷹在旁聽著,悄悄佩服:不愧是我家公主!說出話來,乍聽彷彿是在理的,等聽她說完,才知世上所謂常理,纔是在理的。她能發所彆人之不能發,這纔是鍛造新天下的天命皇主呢!
思淩見他如此,也喜他開闊,客氣一句道:“這也不算甚麼。”就問,“但是兄台把這死囚截來,到底是為著甚麼呢?”(未完待續。)
思淩忙催大鷹:“追!”
說來也怪,旁的舞球獅子,不消大爺催,便已打躬翻滾、獻上那叭兒狗般的媚態了,這隻獅子倒是傲氣,被人催了也不哈腰打滾,倒是把那玩刀的刀袋子一扯,唰啦啦那雪亮亮刀子掉出來,晃得人眼一驚,那獅子足動頭搖,把那刀子舞得也跟雪球普通!調笑的地痞嚇得滿身一凜,雪球中卻有一把刀朝他飛出來,幾近冇紮著他,嚇得他渾身一抖,眼皮一霎,麵前寒光已斂。那執盤的小醜,手一探,像抓個田螺普通,就把刀子給收了。
侏儒一怔,大笑:“本來要死人重生,說的話,也才隻好聽一聽,並不能就算得準。中間這狐疑,也算是有一無二了。”
思淩見到這類場麵,自是新奇。李煙已向人去探聽。大鷹這裡護定了公主。半條街外有個馬梨園子猶在舞獅子討錢。
思淩原是看著楊群不像。不過她道:“人不成貌相。他像不像,我說了有甚麼用?並你說了也冇用。除非――”
那衙役們惡戰劫獄者,一時打不退,不過把個囚車是護住了,想著不失人,就是建功。劃一伴們趕來擒殺強盜,他們就好領功了。
那衙役們眼角晃著有人飛起,叫道:“那邊也有強盜!”被劫獄的困住了手,他們冇能去進犯大鷹與思淩。不過他們當中竟然有能放袖箭的妙手,抽暇朝思淩這邊放了一箭,隻落了個空。
這裡趁著全部宜賓城的保衛力量還冇有來得及變更起來,那侏儒挾著楊群出了城。大鷹負著思淩,也緊緊跟上。
這楊群固然向來好酒貪歡,但為人熱烈講義氣,其實在宜賓城裡分緣不錯。大多數人對他頗抱好感,乍傳聞他竟然乾出這姦殺的惡事,頗感驚詫。但楊群本人招認不諱,且說當時醉得很了。
那馬戲團就收了把式,小醜把小地痞等人手裡要來的錢,都放進囊中,隨眾避到牆邊,連那錦毛獅子一起斂足低首立好了。
思淩數數現在手頭能用的人,各有各的缺點。不過哪個批示官也不能希冀部下有個全才――要真有這類人才,倒要防著他爬上來奪權了――幸虧這類人才也未幾。大多數時候,人們都是瑕瑜互見的,全仗著批示官安設好了,相互照應、相互保護,就盤活了棋路。不然,棋再好也下成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