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琴心劍魄[第1頁/共22頁]

但是巨劍斬破漫天威光而來，如此的浩大，如此的俶儻，如醉後的一曲狂歌。它插在冰盾之前，切開了威光的潮流。

巽芳緩緩擦去臉上淚水：“我曉得在你們心中，少恭是一個非常殘暴的人，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依著山勢，拾級而下，層層的宮宇井然有序，此處的嚴整莊嚴與青玉壇的離世隨性分歧，其恢弘龐大也與鐵柱觀的灰涼清簡分歧。

“掌門，請容我先行辭職。”紫胤真人一拱手。

“他……大哥……”風晴雪心中問過本身無數次的題目被證明瞭，心下卻仍然一陣失措。

“死於天災的蓬萊人……”答語持重而滄桑，“另有我累世的親人，朋友，愛侶……仇敵。”

彭湃的氣浪把歐陽少恭麵前那片墨跡似的東西捲了起來。看起來那麼薄弱的東西，在他的神威下如玄色胡蝶般隨時都會碎裂。它起伏著，就像胡蝶飛在暴風雨中。歐陽少恭伸手想要扒開這礙眼的東西，但就在他的手指觸及那東西時，一絲血線留在了氛圍中。

“晴雪，可有受傷？”百裡屠蘇大喜過望，護著風晴雪退後。

“……你……真是瘋了……”

“堤壩當然要修，如果能加得更高、修得更牢一點，萬一海上有甚麼大災變，說不準還能防一下！”方蘭生換了語氣，“至於尹千觴……哼，他覺得如許就算將功補過？”

蓬萊之巔，大殿。

風晴雪不再看他，低頭唇線緊閉，眉間立皺，神采欣然。

不知甚麼時候開端，歐陽少恭的腳步放慢了，似是有些沉重……

紫胤真人點頭：“還望掌門考慮。”

他儘情彈奏，情意融會於樂中。

可他卻要分開了。

巨劍迎著狂潮般的琴音重重斬下。

亂紅飛暮，紅玉的雙劍上轉動著影龍般的烈光。

“過分度了。”襄鈴嘟著嘴，“就算是變出來的，也一樣會讓人難過呀！”

“蓬萊天災……都是聽少恭講的嗎？”巽芳道，“我……我並冇有死。當時少恭……夫君他分開蓬萊去尋渡魂之人，將我單獨留下，卻久久不歸。我非常擔憂夫君，分開蓬萊去中原尋他，未曾想到不久以後，天災來臨，蓬萊國毀於一旦……渡魂時將落空一些影象，或是帶著些許龐雜的回想存活下來，厥後夫君見到蓬萊國慘貌，悲傷哀思當中，隻怕就此覺得我早已死去……”

“蘇蘇！不要！”風晴雪冒死地掙紮，但無能為力，她越是掙紮，光鎖捆得越緊。

“弟子陵珞，有要事向掌門與執劍長老稟報！”

“你……你把大哥當何為麼？！”

那“歐陽少恭”也不躲，隻淡淡地擰眉問道：“千觴，可還記得是誰救你性命？”

本來……如此……本來如此。

歐陽少恭微微點頭：“百裡屠蘇，你的進境之快，實在遠遠超乎我設想，撤除焚寂的邪力，你的體內另有其他幾股力量交叉，想必另有奇遇……不錯，當真不錯。”他目露傲視之色，“但是，又有何用？！”

“我……會去孫家……”方蘭生說出了他此生最難開口的一句話，“向孫蜜斯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