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3頁/共3頁]

技藝絕世如何？麵貌傾城又如何？縱使這張臉能讓趙二官人也垂涎三尺，卻也不能讓她躲過這監獄之災。縱使她能勒住方纔那位大人的脖頸，她也逃不脫這殺人的罪惡。她本來避權勢如蛇蠍，現在看來，倒是她愚笨了。

府衙在城中，故而長心的步速極快，驚得被她拽住的趙五起了一身盜汗。待到了府衙，看了看緊閉的府門，長心眉間輕蹙。此時的天還是黑的，她若冒然上前，或是等不到纏兒呈現，就已是回到了兒時神態。如果不上前，便是白搭了此次機遇……

而走到衙前，那夜行之人也放慢了步子。

“你――”女老練嫩的聲音讓趙五彷彿置身於寒潭，“你安知我做了甚麼？”

長心低頭看了看手中拽住的男人，暗笑本身真是太愚笨。

伸冤吧！

長心凝睇著男人的竄改，手緊了緊，她是來尋證據助纏兒洗去委曲的。她雖討厭麵前這男人，卻也無多少在此處撤除他的動機。

“那我該做甚麼？”

“這，不知娘子指的是？”

隻要那大人拿心兒的性命來威脅，她除了順服也冇有其他的前程，不是嗎？

這麼晚了，何人會來衙前呢？

“如是。那……”低頭看了看本技藝，又隔著獄窗昂首望瞭望天，蘇紅纏伸舌舔了舔唇瓣，“勞煩大人再為小婦人上一罈老酒，小婦人還想在臨死前飲上一杯。”

殷紅的印泥，濃黑的墨筆都擱在了蘇紅纏眼底的桌案上。

“趙二官人，你且放心，那女子已是認罪了。”那夜行的人一到府衙前，便聽到衙門‘吱’的一聲，裂開了一條縫。

伸指摩挲著碗沿，蘇紅纏的麵前一片恍惚。

蘇紅纏端起酒碗，想著她身後許是回不了情穀，也入不了蛇窟，更妄談棺槨。

可，如果不輕賤，便看著心兒去死了？

“殺了陳三，如何能睡得安穩？”長心看著趙五，拽住他的衣領，點足朝著官衙的方向去。

纏兒被官府的人捉走，這是長心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但麵前這個男人想要把她賣了換錢，倒是不管如何都冇法忍耐的。要曉得，她呈現在這個男人麵前，可不是讓他拐走的。

唉。趙五在心底暗歎了一口氣，才漸漸走到長心的身側：“女人要曉得，人活著還好，如果死了，纔是真費事呢。人死了，要棺材，要壽衣，要紙錢，要靈屋，還要塊埋人的風水寶地。除了這些，要發喪，要請羽士先生，要……”

趙五謹慎地說出本身的設法。這世道性命輕賤。紅纏娘子的命既然已經搭出來了，便犯不著在把長心女人搭出來。

本來人間不過如此，死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