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鳳朝南[第1頁/共3頁]
花海當中,那和樂而舞的才子,美得如同雲端的一輪皓月,輕觸如玉指尖纏繞而出的樂律,將曲中的濃淡融成一滴落入水中的墨,如煙般散開,如霧般消逝,最後全然化入民氣,如命相依,如影隨形。
肅殺琴音配上淩厲招式,相較之前的舞姿倒是更加默符合一,一時候滿園花枝被刀風所亂,花瓣如雨般落下,透過那繁華狼籍望出去,那月下操琴的男人,玄衣如墨,麵色清冷,那溫潤眉眼處淺淺望出來,是自幼包涵她統統的淡淡和順。
回眸將兒子看了看,冷嵐心中策畫幾番,微一頜首:“去了盛京切忌透露身份,統統謹慎行事。”
信紙刹時焦黑成灰,身側有人開口扣問:“芳若那丫頭在信上是如何說的?”
彼時,恰有一陣風過,柔滑花瓣輕轉落下,妝點了她娟秀的眉間,烏黑的發。
“回稟聖上,公主徹夜急召太病院鬱林芳覲見…恐怕,已是全然曉得…”
因著宿世慘死重雲殿的影象,她已是好久冇來這裡了,現在陽春已至,重雲殿後整片的花木都抽起了新綠,一簇簇鮮豔梨花,在墨色枝頭結成烏黑的絨。
身側老者麵有愴色,微微躬身:“回稟聖上,事件安妥。”
方纔皇叔那句話,實在是她兒經常用的撒嬌伎倆——既然顏兒來了,奏摺便先不要管了,皇叔陪顏兒去後殿玩吧好不好。
回眸,又將那滿園梨花樹望著,一陣暖風過,陣陣梨花香,冷亦清輕勾起唇角:“俄然有了興趣,常理,將朕的琴取來。”
“哼,”身側,五官通俗神采陰冷的青年男人冷哼一聲接話:“也許就是芳若那丫頭為了蕭家那小子爭風妒忌搞的鬼,成果行事不慎弄巧成拙,擔憂父王見怪,故而惡人先告狀,也何嘗不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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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邊一處,龐大的一棵梨樹,向著人前的方向有一處很較著的斷口。那是她兒時嬌縱做的傻事,本身爬樹冇抓穩幾乎摔了,倒是怪這梨樹枝不好,當即命人給砍了去,現在留下這麼一處疤,完整粉碎了美感。
因而,一樹梨花,一壺清酒,一柄上古好琴,一個如仙男人,於那一樹梨花下,長指輕撥,淙淙琴音,便如那潺潺流水,傾泄而來。
冷秀顏微微點頭,伸手覆上適意搭在床沿的手,暖和體溫通報,倒是讓兩人都好受了一些。
次日,晨昏時分,冷秀顏便悠悠轉醒,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半夢半醒哭了一夜,髮梢掌心均是濡濕。
她的皇叔,是大泱七國最年青的帝王,文韜武略,天縱英才;
伴著一盞燭火的父子兩人,恰是暮年放逐至西域寒地的安王冷嵐和安王世子冷齊灃。聞言,冷嵐倒是沉吟:“現在情勢,任何一絲思疑均不成放過,若兒的猜忌,不成不查。”
殿前,負手而立的宦侍常理,看著目睹這番景色,悄悄心歎。這般的操琴伴舞啊,已是好久未曾有過的事了。
兒時,她便是常常如許衝到重雲殿理直氣壯毛病皇叔辦公,皇叔每次亦是無法笑著答允下來,抱著她,去後殿看花爬樹操琴練劍,做統統她喜好做的事。現在這話,反著被皇叔這麼說來打趣她,讓她既暖和又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