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東離喪[第3頁/共5頁]
那一夜,便是最後了。
“嗯…”這倒是點出了她之前未曾想到處所,微微抬頭,她淡淡蹙眉:“那該如何辦?”
直到那一日,直到翎帝駕崩景帝即位的動靜傳到西域,那一日,春季冰冷的夕陽從破敗的門窗外透出去,看著那道敞亮卻涓滴冇有暖意的亮光,他從欣喜若狂到屈辱難忍,直至被恨意淹冇了統統思路,他立下毒誓,必然要不吝統統價格登上那至尊寶座,將這七年之間統統的屈辱,儘數討返來!
安王當日入京服喪,自西北率了三千輕騎進入盛京,現在安王受封攝政王,這三千輕騎便駐紮在了皇城以外,大有和皇城禁軍相互勒迫之意。
話落無聲,半晌,方聞火線傳來一身輕歎,她淡淡開口:“…我也不曉得。”
隻是好笑的是,當初的七國選婿本意隻在禁止安王府,那日她在明安殿前虛張陣容說的那番話,亦隻不過是攻心之計向群臣施加壓力。她自始自終向來就冇有想過,要真正坐上那重雲高殿的至尊寶座。
皇叔聞言點點頭,淡笑的容顏看著安靜寧靜。
想著,心中便是終究有了定奪,回身回眸正欲開口,卻忽見駙馬淡淡勾唇,輕聲問道:“瓏瑜,你信不信我?”
而如此一觸即發的情勢下,處於鬥爭中間的攝政王和公主,倒是一個用心朝政,一個埋頭守孝,多日以來並未有過正麵打仗。直至這一日,早朝過後,攝政王俄然心血來潮,擺駕去了皇城最東邊,那清幽僻靜的宗廟祠堂。
淡淡勾唇撫平她的眉間,近處那雙妖嬈淺瞳眸光瀲灩,帶起一抹亮色:“如此,這龍虎營軍令便不能交,不但不交,我們還要給那攝政王一個公主絕對不會走,他卻也絕對不能等閒開戰的來由。”
身側之人聞言翻過身來,長臂輕展,隔著錦被環上她的肩:“那你是如何想的?”
如許的時候問出如許的題目,她一時忪愣,對上近處那雙清潤眉眼,細心辯白了一會兒他眸中的情感,她悄悄點了點頭。
而便就是這麼一小我,在最後那場直逼盛京的奪權大戰上,拉開了神弓“射月”,一箭射殺了叛軍主帥――他的大皇兄冷奉天。那一日,假裝成小兵參戰的他離了冷奉天隻要幾步之遙,當那淩厲金箭破空而來一瞬穿透了冷奉天的胸膛,他驚奇回眸,於那狼籍廝殺間一瞬對上一雙剛毅鳳目,那薄唇緊抿神采清冷的少年,一身銀甲威風凜冽跨坐在戰馬之上,端倪間,是他從未見過的霸氣傲然。
那一日,“射月”一出天下無敵的神話擾亂了軍心,三十萬叛軍被儘數毀滅,在離了皇位僅僅一步之遙的高處,他狠狠的,跌了下來。
空蕩的靈堂,整棵杉木鑲金雕鏤而成的龐大棺柩旁,公主悄悄往身前的火盆裡放入冥紙,神采淡淡,想著苦衷。
寒冬臘月,上元將至。
靈堂之前,嚶嚶淒淒的哭喪聲中,公主鳳目輕揭,淡淡看向那一片素白當中濃黑刺目標龐大奠字,那雙青黑如玉的眸中冇有淚水,如同一汪深潭的陰暗中,蘊著辨不清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