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3頁/共3頁]

這山林裡的一草一木，他都要再看一遍，仔細心細地再看上一遍。

她眸子子四下滴溜著，就是不敢對上帝君的視野：“真的呀，我就說了帝君不教我穿衣服……”

搖歡：“……”

帝君一皺眉，搖歡就心慌。

搖歡搖點頭，咬動手指，含混地答覆：“我隻說了帝君不教……”

他俯下身，微涼的手指從她磕紅的額角拂過，那感受就像是每日初生的第一縷陽光，風吹葉落，再也冇有一絲陳跡。

帝君的神采一沉，周遭的溫度也是倏然一降。那較著是發怒前兆的神采看得霧鏡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握著搖歡的手緊了緊，內心暗忖：“帝君發怒好可駭，搖歡是心有多大才氣每天惹帝君發怒……”

帝君蹙眉，有幾分不附和：“此封印對於我而言已收支自如，若強行解封，恐讓你冇法再轉世投胎。”

霧鏡恨恨地咬唇，羞憤地哼了一聲，拉著搖歡就要分開。

搖歡的尾巴一豎，炸毛：“你還冇有腿呢！”

“那帝君，是但願搖歡走嗎？”她俄然低下頭，當真地看著他。眼裡冇有打趣，也冇有剛纔一臉的神馳，就像是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甚麼來，看得非常專注。

它受帝君滋養，此時能發覺到帝君的表情不好，未免再被一根手指頭碾回土裡，它很自發地閉上了嘴。

她橫眉豎目，非常果斷地迎上帝君有些莫測的目光，怒道：“枉小妖敬你是四海帝君，常日裡唯你馬首是瞻。豈料，你竟然是如許的帝君！”

她捂著磕紅的額頭，委曲兮兮地看著帝君。

錯哪了？不曉得……

她這副皮相生得都雅，泫然欲泣的模樣顯得楚楚不幸，她再搖了搖身後的尾巴，像極了從話本裡鑽出來的山間精魅。

見她看遠方看得目不轉睛，微勾了勾唇，問道：“搖歡想不想去內裡看看？”

搖歡固然不曉得帝君想帶她去哪，但還是乖乖地跟著。腳底下的枝葉藤蔓還是像剛纔那樣，在她落腳前紛繁遁藏。

“老身已活了千秋萬載，看儘人間百態，轉不轉世早已無所謂了。”他拂鬚一笑，望著帝君院落前那株槐樹：“帝君仁厚，老身心胸安撫。還請帝君不要顧念老身，早早帶搖女人分開吧。”

過了一會，搖歡又問：“帝君，我們要去哪啊？你如何不睬我。”

曉得帝君不會理睬她，搖歡便自顧自說道：“帝君，你走慢些，搖歡腿短。”

神行草冷靜瞅了眼本身埋在土裡的幾截草根，哼了一聲，不籌算跟無知的小壞龍計算。

帝君不答。

頭一次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帝君，搖歡忍不住有些小雀躍。她彎起眼睛遠眺，一眼就看到了很遠的遠方，有霧鏡跟她描述過的村莊和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