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二更合一[第5頁/共6頁]

而慕桃那邊，一聞聲要水的聲音，立時從榻上彈起，眼圈紅了，平靜了好一番，垂首撩起簾子將銅盆擱置屏風前麵，又撲滅了碧紗櫥外的一盞宮燈方纔退離。

那以後，女人連續幾日都食不下嚥，看上去蔫蔫的，像是被霜打了的夏花！

院中初雪將融，暖閣卻暖和如春，良二夫人搖著紈扇，對搶救過來的盧蟠道：“姑母此前被一樁婚事擾的不甚煩憂，對方是故舊家的小丫頭，你也曉得良驍身份非同普通，若娶布衣女子豈不讓世人嘲笑，那不知內幕的說不定還要在背後罵我苛待長房嫡子，而你五哥哥又恰是立業的緊急關頭，那裡顧得上女人，想來想去，我便想到了家裡另有一群你如許的年青後生，本日也算我們娘倆有緣，不知蟠兒意下如何？”

本來良二夫人孃家的一個子侄前來拜訪，是她庶出哥哥的庶子，名曰盧蟠，五短身材，塌鼻梁小眼睛，單從麵相來看非常不討人喜好，但一張嘴還算能說會道。

良驍的神采公然刷的白了，但他尚且能保持安閒，可話音裡的一絲兒顫意到底是泄漏了不為人知的情感。他緩緩道：“你……甚麼意義？”

即便安排給他的是一個最不起眼的客院，都比他家的正堂還要氣度十倍。

還想持續？莊良珍鄙夷的看著他，這就是親熱慎重的良世孫麼，活像幾輩子冇見過女人。敞開門一派端莊，關起門來滿腦筋下賤肮臟。

倒不是她非要跟個小丫頭過不去，而是老太君逼她的五兒娶謝蘭蓉，這可千萬捨不得，陳郡謝氏就是個敗落戶，給她兒子提鞋都不配。

我的兒呀！良二夫人用帕子不斷沾眼角。

良二夫人以紈扇半遮麵，笑道：“好孩子，五今後那丫頭會去冷香園賞梅品酒，有緣的話說不定你們就能見著了。”

這裡另有個挺拔的身影彷彿等待多時。

她彷彿睡著了，無聲無息。

……

莊良珍追上他：“不要走正門，這個時候傅大人恰好上朝。”傅大人也住在雙槐巷。

這邊良二夫人剛把盧蟠打發走，院子裡就傳來小丫頭脆生生的應門聲：“夫人，五爺返來了！”

丫頭仆婦們一個個彷彿逢年過節，喜氣洋洋，有道賀的有說吉利話的。

幸運來得太俄然，盧蟠感受好不實在，連走路都彷彿飄在雲端。

當年她又黑又瘦，呆呆傻傻，賣去北裡院都被老鴇退了歸去，繼母氣的將她好打一頓，罵她小賤蹄子，做伎女都冇人要，另有臉用飯！乃至以二兩銀子的代價要將她賣給五十多歲的老鰥夫。當時她就想，前麵就是鬨市口，不時有緩慢的馬車驢車穿過，隻衝要疇昔，死的一了百了，應當不會有痛苦。

良驍卻負手鵠立好久，麵朝冷冰冰的月湖，他在想她身上的暖和。

大抵是暗中的啟事，那些隱在深處白日不敢泄漏的話都在現在湧上心頭，他摟緊她，抵著她額頭：“珍珍，好乖乖，我曉得你內心有氣，不肯諒解我，也不再喊我驍哥哥，可你不能忘了咱倆的豪情，莫非你就一點也不想我嗎？我倒是每日想你想的心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