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講理[第1頁/共4頁]
“但是,這糖水本來是給李郎中喝的,李郎中冇喝,應當給阿婆送去。”在徐秋怡內心,統統東西都應當交給崔氏的看法已經根深蒂固。
徐秋怡隻得跟著進了內屋。
徐秋怡想也不想便道:“天然不會,咱娘對我們可比對她本身還好,甚麼東西都先緊著我們,彆說糖水,就是雞蛋要有必定也緊著我們吃。”
張氏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冇有半點復甦的跡象,讓人忍不住憂愁。
八歲的徐秋怡已經很有張氏的慈母風采,瞥見瘦得皮包骨的小九,忍不住垂憐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張口想要說幾句安撫的話,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在莊戶人家,特彆是像徐家如許日子過得艱钜的莊戶人家看來,雞蛋便是極其貴重的食品了,逢年過節能吃到和著韭菜、麪粉煎的雞蛋餅就算是打牙祭,如果能吃到白水煮雞蛋,那的確算是豪侈了。
徐芙蓉見兩姐妹都很不高興,表情刹時便好了很多,笑著說道:“阿公還能如何說?阿公已經給了你們一百個銅板了,咱阿婆阿公這但是把給我大哥、二哥存的媳婦兒錢都拿出來了,我大哥來歲上私塾的學費還不曉得從哪兒來呢!如果你們不分出去,我們一大師子都要跟著喝西北風了。”
但是,自從徐向晚高燒醒來以後腦筋裡的看法便產生了翻天覆地的竄改。
“姐,你放心,我拿糖水咱阿婆是曉得的。”徐向晚見徐秋怡一向因為糖水惴惴不安,隻得解釋了起來。
聽徐秋怡這般說,徐向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姐,咱家如何就冇勞力了?咱爹但是為甚麼不在家的,你還記得不?另有咱哥固然隻要十歲,但是種地擔水劈柴甚麼事兒冇做過?另有咱娘,家中的一應家務固然說是輪番來做,但是哪一次大伯孃、三嬸不都是拉著咱娘一起做?就說咱姐妹倆,莫非在家是吃白食的,餵雞、打草、拾柴、補綴、洗衣不都是咱在做?你看芙蓉姐、桂花姐她們可曾做過這些?”
固然徐秋怡早熟,但是再早熟也就是個孩子,天然也但願能夠獲得長輩的體貼和珍惜。但是這麼多年來,崔氏對徐秋怡等人向來就冇有過笑容,即便他們再如何孝敬也冇用,偶然候他們都思疑本身到底是不是崔氏的親孫子親孫女。
不待徐秋怡細想,徐向晚已經一手端著糖水,一手拉著小九回了內屋。
“那就是了。你說如果大郎哥抱病了,咱阿婆會不會連碗糖水都不給喝?”徐向晚持續將徐秋怡往本身的思路上引。
聽到這裡,徐秋怡是又驚又怕,看著躺在床上冇法轉動的張氏,眼淚便止不住出來了。
“姐,你說,如果換成娘,如果我們抱病了,家中有糖,娘會不給我們喝糖水嗎?”徐向晚開端對徐秋怡循循善誘。
這一次,徐秋怡沉默了,冇有再開口,眼神也有些暗淡。
看著補了幾塊木板的太師椅,徐芙蓉嫌棄地撇了撇嘴,不過還是不客氣地坐了下去:“三叔剛纔但是給阿公和阿婆說了,你們娘現在躺著冇法轉動,咱家日子也不好,你娘這吃藥看病得花很多錢,如果你們不分出去,咱大師都吃不上飯了。”